“而且您不是常說兒孫自有兒孫福嗎?既如此,他將來的路自然要他自己來走,難道您對(duì)他的心性還不自信嗎?”
白百善苦笑,“心性是最不能信任的,當(dāng)年你大師兄和大師姐在我眼里是忠厚老實(shí)和善良賢惠,可后來呢?”
一旁的曹氏就暗暗的瞪了他一眼,“你養(yǎng)的孩子你沒信心,我養(yǎng)的孩子我卻是相信的,我家大寶不會(huì)是那樣的人的?!?
白一堂淺笑道:“師父,我也相信我的眼光,大寶不是師兄師姐那樣的人?!?
當(dāng)年他反對(duì)寶璐收徒未必沒有這方面的考量,但這些年他回來過不少次,每次都住三兩個(gè)月,對(duì)大寶也熟悉不已。
說起來他得感謝師兄師姐對(duì)他的恨意和對(duì)師父的耿耿于懷,讓他們只顧沉浸在怨忿之中,沒空搭理孩子,所以大寶被師父和師娘教得很好。
安安和平平樂樂見他們娘終于停下“施暴”,連忙沖上去圍住攤在地上的白自省,一臉的同情。
安安猶豫,“白大哥,你還能爬起來嗎?”
平平道:“要不我們把他抬回去吧?!?
樂樂:“我?guī)兔?,姐,你去?zhǔn)備藥酒,剛才我看得真真的,娘好幾下都打在了實(shí)處,要是不上藥,明天白大哥肯定爬不起來了?!?
三人看著只喘氣說不出話來的白自省嘆氣,“白大哥,你得好好想想你到底哪兒得罪我娘了,不然明天只怕還得挨揍?!?
白自省眼里閃過茫然,又是委屈又是無力的道:“我沒得罪過掌門啊,難道是因?yàn)槲腋銈兎Q兄道弟亂了輩分?”
三人一人給了一掌,正好打在傷處,白自省忍不住哀嚎一聲。
安安哼哼道:“什么亂了輩分,可是你說的你不是凌天門的人,所以只照年齡,不照輩分算的。行了,趕緊抬回去治傷吧?!?
平平和樂樂擼起袖子就動(dòng)手,一人抬頭,一人抬腳,白自省被拽得直翻白眼,痛得直哼哼,“我自己走,自己走,不要你們抬啊……”
抬比不抬還要疼。
平平樂樂充耳不聞,抬起他就飛奔回房,一下午就盡聽他的哀嚎聲了。
不過被揍了一頓,出了一身汗,白自省卻覺得心里的難受輕了些。
雖然身體很難受。
第二天一早四個(gè)孩子就知道昨天黎寶璐為什么揍白自省了。
安安和平平樂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著跪在中央的白自省,愣愣的問,“那他要是拜娘做師父,那他是我們的師弟還是師兄?”
白自省捧著茶同樣木然的看著黎寶璐。
黎寶璐沉思了一下道:“你們要是愿意就叫他師兄吧,不愿意還照你們之前稱呼?!?
反正她沒收三個(gè)孩子做徒兒,不過是教他們功夫而已,又不記入凌天門的門譜,算不得凌天門正式弟子。
白自省終于回神,他抬頭認(rèn)真的看了黎寶璐一眼,然后恭敬的將茶舉過頭頂奉給黎寶璐。
黎寶璐接過茶抿了一口,道:“按照凌天門的規(guī)矩,掌門收徒后須得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你雖已成人,但以前只跟老祖宗學(xué)了武藝,想要接手凌天門你要學(xué)的還有很多,所以從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白自省低頭應(yīng)下,恭恭敬敬的給黎寶璐磕了三個(gè)頭。
馬一鴻和苗菁菁心情激動(dòng),拳頭緊握著幾乎要忍不住高興的笑出聲。
倆人得意的掃了白一堂一眼,幾乎要看到他們未來走出雅州,再度闖蕩江湖的美好時(shí)候了。
“去給老祖宗磕個(gè)頭吧,感謝他這么多年對(duì)你的教養(yǎng)?!崩鑼氳纯聪蛞慌缘娜齻€(gè)孩子道:“你們也去?!?
白百善今天醒得很晚,精神卻比昨天要好許多,除了四個(gè)孩子,大家都知道這是回光返照,他的時(shí)間不多了。
白百善端坐在床邊,等四個(gè)孩子磕了一個(gè)頭就連忙伸手要把他們扶起來,笑道:“好了,磕多了我該心疼了。今天是個(gè)好日子,我們多做些好吃的,把埋在桃樹下的桃花酒起了,我們好好的慶祝一番?!?
白自省見了高興,還以為是他老人家病情有所好轉(zhuǎn),拉著平平樂樂高高興興地去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