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真的很想死一次看看,但他又怕真死不掉,到時便只能享受死亡的痛苦,而無法享受死亡帶來的永久安寧,他總覺得這渣性比他還嚴重的改造指南絕對能干出這種超級沒品的事。
如果我在這里死亡,是否改造也到此結(jié)束?他非常想就這個問題問一問指南。
想到還有兩次詢問機會的疑難解答,嚴默有點猶豫,一共就三次詢問的機會,他已經(jīng)用掉一次,只剩下兩次,作為凡事喜歡利益最大化的人,他一點都不想把剩下的唯二機會浪費一個在詢問他可以推斷出來的事情上。
嗯,還是不問了,在這個見鬼的原始社會,就算他自己不動手,他死亡的機會應(yīng)該也會很多,到時就能知道他到底能不能徹底死亡。
嚴默又等了一會兒,他困得要死,但他不想就這么睡著,他不好過,也不想讓別人好過。
原戰(zhàn)終于回來,回來時看少年的目光帶著探究和一絲警惕。
嚴默望著青年,不再說要給他治病的話,而是搶在對方開口之前,另提了一件讓青年更加在意的事情:“我知道鹽要到哪里找。”
說完他便徹底放松精神,這一放松,人立刻就如昏迷般睡著。
“你說什么?!”一只布滿繭子的大手迅速抓住他,可惜搖了半天都沒把人弄醒。
嚴默一開始還有點知覺,但裝著裝著就真睡死了過去。
可憐他今天能熬到現(xiàn)在就已經(jīng)很不容易,這一天,他不僅被強迫做了那碼子事,還不得不為保命再次砍斷自己已經(jīng)長好的腿,之后又拖著傷腿流著血與年老狡猾的老祭司斗智演戲,好不容易回來后不僅得給自己治療,還得操心混蛋強/暴犯的傷病……
種種折磨下,他不但沒有崩潰,還能進行理智分析并還能在臨睡前順便坑人一把,真正算得上意志力超強的典范,他自己都佩服自己有沒有?
“鹽默!你給我起……”原戰(zhàn)看著少年那慘樣,搖不下去了,他不覺得少年在裝昏,只當他真的支撐不下去。
算了,等明天再問他吧。原戰(zhàn)帶著滿肚子心思躺到自己床鋪上,而就如嚴默所預(yù)料一樣,這一夜原戰(zhàn)都沒怎么睡好。
翌日,原戰(zhàn)一大清早就起來烤肉,硬是把嚴默給饞醒。
醒來后,他覺得有點不對頭,隨手摸了一把屁股,結(jié)果……悲劇了,他竟然拉了一床都不自知。
“起來了?”外面的原戰(zhàn)聽到動靜問。
嚴默鎮(zhèn)定地放下手,隨手在干草上擦了擦。經(jīng)驗不足,他昨天應(yīng)該在上藥前,把里面好好清洗一下,而不只是把表面胡亂擦擦了事,羞恥什么的,在這里真的沒必要!
原戰(zhàn)進來,聞到了臭味,湊過去一看,當場笑出來,“怎么拉到床上了?你幾歲了?”
嚴默陰沉著臉。
原戰(zhàn)完全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也不嫌臟,抱起少年,還順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走出去給他清洗。
外面已經(jīng)有人走動,走過路過的人沒一個覺得他們的行為奇怪,也沒人多看他們兩眼。
把嚴默洗干凈放到水缸邊,原戰(zhàn)進去把少年的床鋪給收拾了,卷成一卷帶出來,扔到門口。
“這次我能換到一張完整的好獸皮,我把床加大,以后我們一起睡,冬天來了,兩人擠著睡也暖和。這些皮都太爛了,我留著原本也是打算冬天烤火用?!?
嚴默說不在意,但到底還是有些拉不下面子。假裝查看自己傷口,低頭不理青年。
咦?這一看,嚴默愣住。
他的愈合速度似乎又加快了。
之前的傷勢,加上他意識不清的那兩天,到痊愈為止,一共花了約七天時間,這次會用幾天?
嚴默看著傷口,根據(jù)愈合程度進行時間換算,如果他的推測沒錯,他覺得也許只要三到四天,他就能再次站起來走路。
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身體……
嚴默沒有感到欣喜,他只感到了恐懼。他甚至在想,如果這具身體的營養(yǎng)能跟得上的話,以后他的愈合速度是不是會變得更快?
在原戰(zhàn)轉(zhuǎn)身之際,他立刻用草繩把木板扎緊。
這事瞞不了青年多久,但在他沒有想好如何控制青年之前,這事能越遲讓對方知道越好。
“你昨晚說你知道要到哪里找鹽?”原戰(zhàn)撕了一塊新鮮烤肉遞給嚴默,聲音壓得很低。
嚴默瞅著那塊肉,還是接了過來。
“鹽默?”
嚴默抬頭微笑,同樣低聲道:“親愛的主人,你忘了我是鹽山族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