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沈嫻坐在屋子里,張氏進來粗魯?shù)匕扬埐酥刂胤旁谧郎希U指氣使道:“吃吧!快點吃了我好收拾碗筷!”
沈嫻氣定神閑地拿起筷子,卻不急著吃,道:“夜里冷,稍后往我屋里送些炭火來。”雖然已經(jīng)開春了,可晝夜溫差大,加上衾被單薄,實在凍得慌。
哪知張氏一聽就來火了,以前沈嫻可從來不敢和她提要求。一向都是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張氏兇著臉道:“要什么炭火,先前你不也一樣過來了嗎?”
沈嫻睨她一眼,道:“你覺得我要點炭火很過分?”
婢子陰陽怪氣地諷刺道:“喲,不得了了哦,別以為懷了個孩子,還真把自己當?shù)罩髂噶耍∪舷抡l不知道,前兩天將軍還想往你肚里多灌兩碗墮胎藥呢!將軍壓根就沒打算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勸你還是不要做青天白日夢了!那時將軍給準備的墮胎藥還是我辛辛苦苦熬的呢!”
沈嫻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氏,道:“這么說來,你勞苦功高啊?!?
她本來不想找人麻煩的,但別人偏偏要往她槍口上撞。
當天張氏并不在院子里,院里的奴婢具體也不知道房中出了什么事,只隱約聽到小夫人的哭聲。后來就見將軍把小夫人抱出來了。
下人們私下口口相傳,無非是傻公主又發(fā)瘋了,發(fā)起瘋來跟瘋狗似的,見人就咬。
張氏平日里得了些柳眉嫵的好處,便使勁地刁難沈嫻。如今聽說柳眉嫵在沈嫻這里吃了虧,便想替她討口氣回來,回頭也好去柳眉嫵面前邀功請賞一番。
于是張氏刻薄起來可一點也不收斂。
張氏道:“怎么,難不成還指望靠著孩子得將軍垂憐,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識時務的,就給我聽話一點,當心我收拾你!”
說罷,張氏就掄起拳頭恐嚇一般朝沈嫻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