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商君回頭,方才看見幾個仆從簇?fù)碇粋€貴家公子,正坐在一邊。
玄商君打理天界事務(wù)多年,對各方勢力了如指掌。此時一掃對方衣飾已經(jīng)明白對方身份——雷夏澤姬氏后人。
果然,他尚未開口,對方家仆已經(jīng)趾高氣揚地道:“雷夏澤姬家二公子姬瑯,你不認(rèn)識?”
玄商君眸色微沉,說了句:“略有耳聞。”
這話倒是不假。姬氏跟神族還算是有點淵源,族中出過幾位仙人。只是現(xiàn)今品階都不高,也就玄商君記憶超群,還有印象。
他話音剛落,對方就一臉得色:“既然認(rèn)識,那你覺得以你的身份,跟我們二公子同坐一席,你配嗎?”
……
玄商君沒說話,往后一排坐下。夜曇回頭看了一眼,拍了拍額頭:“你要不要這么丟臉?。亢么踹€在女人面前,怎么一點好勝心都沒有?”
臺上水芙蕖哈哈大笑:“賤人,別以為勾搭了個小白臉,就有人撐腰了。一般臉好的,骨頭都軟?!?
玄商君聽若未聞,夜曇氣得,又從擂臺上跳下來,沖到他面前:“你還真是寵辱不驚啊!喂!我好歹也還算是個美人吧?美人面前,你能不能有點骨氣,像個男人???”
玄商君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意氣之爭,有害無益?!?
“你!”夜曇生平第一次,被氣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臺上一身紅衣的水芙蕖向姬瑯?gòu)趁囊恍Γ骸岸绺绲鹊热思?,收拾了這個賤人,我們就去游燈河?!?
她字字嬌脆,二公子姬瑯骨頭都酥了一半,端著玉盞,向她舉了舉:“我先為妹妹斟好慶功酒?!?
“慶功?”夜曇冷笑,轉(zhuǎn)而又跳上擂臺,“你們真是當(dāng)我不存在??!”
她右手輕彈,袖中一根花枝已然在手,花枝上帶刺,又分三葉,每一葉都是尖銳利器。唯有頂端開了一朵蘭花,花片白中泛藍(lán),顯然淬毒。
玄商君目光微頓,這兵器可不常見。
夜曇沒再管他,很快跟水芙蕖戰(zhàn)成一團。水芙蕖的術(shù)法,也是偏仙家路數(shù),只因過于淺薄,他反而難以分辨系出何門。
周圍響起一片叫好聲,旁邊看臺上有人說:“添香臺有這兩位美人,怪不得看客越來越多了?!?
另有人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紫衣服那個又漂亮又厲害。只要有她在,這添香臺人氣差不了。來這里的,有幾個是想看大老爺們揮汗如雨打打殺殺的啊。還是這美人的武和舞曼妙生姿?!?
臺下說什么,夜曇不關(guān)心。這添香臺她經(jīng)常來,雖然年紀(jì)小,但是水芙蕖也不高明。兩個人菜雞互啄,跟水芙蕖一比,她的天資顯然好出太多。
十二招之后,水芙蕖已經(jīng)左支右絀,眼看就要落敗。她紅唇緊咬,已經(jīng)是不服強撐。
夜曇手中花刺斬落,眼看她金鉤即將脫手。美人比斗,觀眾情緒都十分高昂,臺下轟然叫好。水芙蕖一聲嬌呼,突然座上黑影一閃,臺下有人躍起,一道劍光直斬夜曇。
玄商君右手掐訣,正欲相助,但見夜曇雖驚不亂,手中花刺回手一護,擋了這劍,然而兵器卻也差點脫手。
“你!”夜曇都不用看,就知道這個突然插手的人是誰。她說:“姬瑯!擂臺之上,可以隨便干預(yù)勝負(fù)的嗎?再說了,添香臺規(guī)矩,不準(zhǔn)男子上場,你不知道嗎?”
臺下眾人輕聲議論,這姬瑯是雷夏澤姬家年輕弟子中實力最為強悍的一個。
傳聞不久之后就將歷第一道仙劫。姬氏家主姬鶴停對他寄予厚望,就連他們已成地仙的老祖宗姬白燕都特別關(guān)照過。這樣春風(fēng)得意的新貴,沒有人愿意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