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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不死大陸上的所有不死生物,正以最快的速度集結(jié)其中包括那些依附在哈力維亞麾下的自由個體。
上億的個體綿延開去,一起延伸到四面八方的地平線盡頭。
黑龍、尼魯達、哈力維亞三大君王連手架設(shè)了橫穿兩個世界的傳送信道,當(dāng)傳送信道成形時,兩道長達數(shù)里的光墻分別出現(xiàn)在不死大陸和達米拉達平原上,散發(fā)著柔和的黃光。
當(dāng)哈力維亞標(biāo)志性的號角長鳴聲響起時,覆蓋整個視野的不死生物整齊地動了,分成無數(shù)列、排成筆直的直線,一波接一波的向光墻投去。
而在達米拉達平原上的這一面光墻中,無數(shù)的虛影出現(xiàn)在光墻上,然后在整齊的腳步聲中,虛影逐漸清晰。
最終,一排排的不死生物如潮水一般涌了出來,一列接著一列,似乎源源不斷,迅速填滿了肉眼可見的所有空間。他們繞了一圈,把整個光明圣山和來支持的數(shù)百萬人類大軍團團包圍起來。
整個大陸上的所有生命種族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億的人口,而帝國的人口基數(shù)最高也只接近兩億。除去老弱病殘幼,就算把女人也算上,能拿得動武器的也不過才一億多,數(shù)量上相差無幾。
這批不死生物可不是像黑龍用皇者駕臨所喚醒的那些,他們?nèi)际窃模瑩碛凶晕乙庾R和智慧的至少有一半,還有一批強力的戰(zhàn)斗種族武士和死亡騎士的數(shù)量是按千來算的,不死巨龍的數(shù)量也不在少數(shù)。
有著這樣龐大陣容的一支不死軍團,實力已經(jīng)比當(dāng)初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還要強大數(shù)倍了。
當(dāng)年,切羅曼爾的不死遠征軍已經(jīng)把生命種族打得潰不成軍,而現(xiàn)在,生命種族地個體素質(zhì)下降了數(shù)倍,不用打都可預(yù)料到結(jié)果。
絕望在人類地心中升起。在這種時候,即使是意志最堅韌的人,也沒辦法繼續(xù)保持希望。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向至高無上的神靈祈求,源源不斷的信仰元力再次積聚起來。
尼魯達飛回光明圣山的頂上,單手舉起,一個巨大的護罩立即籠罩在整個人類的陣營的上方。
之前發(fā)生地那一幕,普通人類根本看不明白,他們只知道大天使長正為了保護他們而戰(zhàn)斗,而不會把這批不死生物的出現(xiàn)和大天使長聯(lián)系在一起。
所以,當(dāng)尼魯達祭出防護罩后,他們的祈禱終于找到了具體地目標(biāo),大部分人頓時把至高神的名號換成了大天使長迦蓮娜。在信徒的心里,大天使長和至高神是一體的,向誰祈禱都是一樣。
那些累積的信仰元力找到了目標(biāo),瞬間涌向了尼魯達,刷的一下,尼魯達張開第三對翅膀,防護罩頓時強盛了數(shù)倍,完全把不死生物隔絕在外。
無論是他的新晉神格,還是以前的公正神格,信徒都是尼魯達的力量來源。他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不死君王地身分,自然不可能讓哈力維亞把他的信徒消滅干凈,這也是他引導(dǎo)哈力維亞回歸的條件之一。
從他重掌公正神格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存在就不可能一直瞞過切里莫。但是光憑他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獨自對抗切里莫的,在這樣的情況下,藉助哈力維亞的力量才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他愿意引導(dǎo)哈力維亞歸來,就是想藉助他的力量來對抗切里莫。要說六大君王中,誰是最讓人信任地那位,答案毫無問的是哈力維亞。
尼魯達相信,只要他堅定地站在哈力維亞地一方,就絕對會得到哈力維亞毫無保留的庇護。
半透明地防護罩像一張?zhí)炷话?,籠罩了整個人類陣形。在那里面,似乎一切外界的紛擾被隔絕了,漫山遍野、望不到邊際地不死生物,都被死死地擋在護罩外面,跨不進一步。
就連聲音,也被隔絕了。
要知道,不死生物雖然沉默,但移動時還是會有聲音的,特別是那些體型龐大的巨人、骨龍,移動起來幾乎就是地動山搖一般。
如此龐大的數(shù)量,光是腳步聲都足以讓人震耳欲聾了。只是當(dāng)護罩張開的那一瞬間,所有聲音都被隔絕在外。
在這種情況下,如同捉到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樣,幾乎絕望的人們找到了那么一絲安全感,所以絕大部分的人都把心放到了庇護著他們的大天使長身上。
絕望時的信念之力是最純粹的力量,它比起人們在衣食無憂時所奉獻出來的那點信仰,實在是天差地別。
短短的時間里,涌向尼魯達的信仰元力再次飛快壯大起來,讓他因為打開兩界之隔后掉落到四翼的境界,又逐漸提升至六翼、八翼……
最終的一刻,尼魯達再次張開了十只潔白的光翼!
天地間完全陰暗了下來,沒有云,可是光芒卻彷佛是被什么看不見的東西給遮擋住了一般。
整個位面的所有強者,不約而同地感受到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強大氣息,那股氣息從遙遠的世界而來,最終來到了達米拉達平原的上空。
眼光受到局限的普通人類,根本不會想到看似正在庇護他們的大天使長,其實是在把一個最強大的敵人召來。
而召來這個敵人的力量,正是他們奉獻出來的。
他們感覺不到那股氣息,卻能從天地間的異象察覺到深藏的恐怖。這種時候,他們除了拼命的祈禱外,什么也做不了。
當(dāng)黑龍意識到位面的平衡時,就曾經(jīng)擔(dān)心以哈力維亞的實力,回歸后是否會造成位面的崩潰。
但是以現(xiàn)在看來,答案是否定的。
尼魯達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全盤考慮過了,這個掌控在切里莫手中的位面平衡確定存在,但它隨著對立力量的變化而變化。
雖然其中的變化微妙且復(fù)雜無比,但很清晰的一點就是,哈力維亞的回歸,必須有強大地相對力量做為基礎(chǔ)。
就同天平地兩端,一端必須放上重量級的砝碼,另一邊才能放上同等的分量,而他正好是一個相對的力量,所以只要他的力量壯大了,哈力維亞的回歸就不會導(dǎo)致位面的崩潰。
這里面還有一連串復(fù)雜的變化,即使是以他這種大智慧的人物和豐富地閱歷,也無法一一推算清楚。不過只要有一定的把握,他就必須這樣做。
十翼大天使,已經(jīng)比他這個軀體最強盛的時候還要強大了,換作過去地那個迦蓮娜,根本不可能成長到這種高度。
現(xiàn)在的大天使長,已經(jīng)不是一個純粹的戰(zhàn)爭兵器,而是擁有兩個神格,還有君王靈魂的全新存在??墒潜M管尼魯達已經(jīng)成為這樣一個強大的存在,他也興不起一絲與切里莫一較長短的念頭。
平衡之神在萬年前就已經(jīng)是最強大的神,切里莫消滅了大部分神,獨占光明教會的信仰資源,一萬年下來,根本無法想象他的實力會壯大到什么程度。
尼魯達化
皇地那另一半靈魂,對那些隱秘的事情也略知一二。里莫在物質(zhì)位面與自然之神爭斗的同時,還在與不死大陸的兩大君王爭斗著,最終更把達羅亞力緋克送上了絕路。
可是在這兩方面的戰(zhàn)線上,切里莫卻根本沒有動用到本源。
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也只有哈力維亞這個公認最強大的不死君王,方有抗衡的能力。所以引導(dǎo)哈力維亞的回歸,勢在必行。
哈力維亞的意念籠罩了整個大陸,標(biāo)志性地長鳴聲在大陸所有強者的靈魂中響起,莊嚴地宣告曾經(jīng)的不死君王哈力維亞,再次君臨天下!
看著鋪滿了整個視野地不死生物,黑龍的心中隱約有種興奮地感覺。
他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覺醒的那一刻,他的最大目標(biāo)就是好好的活下來,自由的活著。
直到得知了不死帝國的存在,他才開始為了重現(xiàn)死帝國,解開那萬年的謎團而努力著。
現(xiàn)在看來,重現(xiàn)不死帝國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在哈力維亞的帶領(lǐng)下,這一億多的不死生物,完全有能力消滅整個位面的生物,重現(xiàn)不死帝國的輝煌。
不過,這不是黑龍最想要的結(jié)局。
不死生物的世界實在是太枯燥了,也許劃地而治,讓生命種族與不死生物和諧共存,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
當(dāng)上億的不死生物團團包圍了整個光明圣山和前來援救的人類大軍,整個場面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去形容了。光用肉眼,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點鋪滿整個視野,完全看不到盡頭。即使是施放到最高空的巫師之眼,也無法看得清全貌。
接收著來自巫師之眼的場景,斯文哥爾身心顫栗。
他最恐懼的一幕終于成為了現(xiàn)實,只不過這股力量不是來自黑龍,而是來自于一個更加可怕的名字力維亞。
這個被放逐到異世界的不死君王,終于歸來了。他帶來的,還有唯一一支保存完整的、從不死帝國時期留存下來的龐大軍團。
他們?nèi)遣凰赖蹏钶x煌時期便存在的不滅靈魂,隨便挑出一個,都要比斯科特,甚至從死亡世界而來的那些上位不死生物們更年長。
即使是最普通的骷髏,它們的靈魂也比黑龍旗下的那些普通骷髏要更加凝煉,而那些擁有意識與智慧的亡靈與巫妖們,隨便挑出一個,都擁有不遜色于現(xiàn)今大陸上高級法師的實力。
更重要的是,他們的數(shù)量是以億計的!
人類有可能戰(zhàn)勝這股可怕的力量嗎?
根本不用想,斯文哥爾就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絕望。即使是帝國與同盟盡棄前嫌,也絕對不可能是這股力量的對手,除非有神跡出現(xiàn)。
神跡……但是神呢?絕望到深處,斯文哥爾竟然很奇妙地開始比較起自己所聽說過的各個神。
自然之神里維里斯特現(xiàn)在自身難保,冥月女神克麗絲現(xiàn)在還身在封印之中,而海皇則被黑龍給吞了……這一連串的比較下來,斯文哥爾最終發(fā)現(xiàn),還是光明教會的三主神比較可靠一點。
身為不死生物,竟然只能向視自己為異端的神祈禱,斯文哥爾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種荒謬的感覺。
不,還有一個!
心里忽然想到了什么,斯文哥爾望向黑龍所在的方向,拼盡全力地大吼起來:黑龍,放人類一條生路!
這可能是斯文哥爾生平所發(fā)出地最大聲音,但在這億萬靈魂的陣形中卻無比微弱,微弱到轉(zhuǎn)眼間便被不死生物們移動的聲音所掩蓋了。
除了他身邊的星、月,還有艾琳,沒有人聽到他的喊。
黑龍聽不到,他正和哈力維亞還有尼魯達進行靈魂上的溝通。尼魯達引導(dǎo)哈力維亞回歸的一條很重要條件,便是把這場戲繼續(xù)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