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中國人一上車我就猜到,他們應該是坐錯了巴士。島上共有三條線路,其中兩條是發(fā)車間隔不一的環(huán)線,加上這輛最近才開通的‘夜生活專門列車’,不熟悉這里或是看不懂西班牙文的外國游客很容易迷失方向,坐對汽車才是小概率事件。
討厭鬼還穿著中午那身衣服,大汗淋漓、狼狽不堪,怎么看都不像是要去酒吧狂歡買醉的模樣,我不免幸災樂禍——從這里前往音樂節(jié),再從音樂節(jié)返回酒店,就算他們回程坐對巴士也要花費至少五十分鐘。
與不少其他乘客一樣,哥哥也往左前方投去了一瞥,似乎對那幾個中國游客很感興趣:“你認識他?”
我矢口否認,打從心底里不想再跟他們產(chǎn)生瓜葛:“不,不認識?!?
連名字都不知道,當然不能算作‘認識’。哥哥嗯了一聲,沒再深究。
抵達會場前安珀第一千零一次向我發(fā)出譴責:“你這個重色輕友的混蛋!你知道我對凱瑟琳編了多少謊話她才終于放過我嗎?!”
天還沒有黑透,入口附近就已經(jīng)擠滿了人,我很沒誠意的一邊道歉一邊拉著艾瑞克見縫插針的往里走。八間酒吧合力搭建的露天會場,雖然樂隊、DJ什么的都還沒有到位,但是霓虹、酒水、美女聯(lián)袂本地特產(chǎn)的鮮美小食足以把氣氛烘托出來。幾個明顯喝高的胖子勾肩搭背、似模似樣的沖艾瑞克拋來兩個媚眼(……),我哥哥頓時臉黑如鍋底。
我沒憋住笑出了聲音,被某人狠狠掐了一把臉蛋。
“我對她們說你在這兒邂逅了艷遇,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共度春宵去了?!痹胍魸u長,安珀沒好氣的也跟著拔高嗓音,我猜她此刻正在會場的某個角落里窩著,耳邊時不時傳來酒杯相碰的聲音,“反正天亮前沒人會回去,這兒比我們預想中還大,你盡情的享受吧?!?
我用一個飛吻結(jié)束了這次愉快的談話:“也祝你玩的開心,寶貝兒?!?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電子音樂節(jié)確實比我想象中好玩。趕來表演的樂隊、歌手十足賣力,觀眾也很捧場,氣氛熱烈、尖叫不斷,以致于在外面又吵又鬧的瘋玩了一會兒,我就不得不鉆進室內(nèi)點杯水酒,你知道,滋潤一下過度使用的咽喉。
“不要喝那個,”監(jiān)護人緊隨其后,直接端走了我的‘咸狗’,這種雞尾酒雖然使用了伏特加,但也調(diào)入了大量葡萄柚汁,其實度數(shù)并不高,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對吧臺如是吩咐:“換杯橙汁給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