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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張,房門口冷不丁響起一句,“你在干什么?”
謝橋毫不驚慌,他坦坦蕩蕩地拿著那幾張紙,平靜地對著紀真宜表示,“看看你的畫。”
紀真宜剛洗完澡,穿著白短袖,毛巾大咧咧地掛在肩上,頭發(fā)也沒吹,蒼白的皮膚被熱水蒸得有些泛紅,渾身漫著股浸潤空氣的清新水汽。他大步走過來,輕飄飄抽走了謝橋夾在指尖的那張畫,“仰慕我的才華不早說,改天把哥壓箱底的巨作拿出來給你長長眼,也充實充實你枯燥無聊的靈魂?!?
轉(zhuǎn)頭不聲不響把那摞簡筆畫都收進抽屜里。
謝橋看著他,隨即冷漠地轉(zhuǎn)開了視線,“嗯?!?
紀真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越湊越近,越湊越近,嘴角惡劣地翹著,“帥哥,真來給我補習(xí)?。俊彼笫质持篙p輕點在謝橋短袖外裸露的肘彎,蔥白的手腕上系著根色差明顯的紅繩,一個沒了鈴芯的銀鈴鐺啞鈍的掛在上面,無聲無息,冒尖的指甲沿著手臂內(nèi)側(cè)迂緩地往上滑動,慢慢滑進謝橋袖口里。
他話說得很輕,“這么夠意思,怎么謝謝你呢?嗯?”
紀真宜的指尖很涼,點上皮膚的那一刻卻燙得驚人,謝橋甚至覺得自己的后腦都被燙麻了。紀真宜又逼近了幾分,近得謝橋再躲不過去,他氣息飄忽,半啞的聲線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你看著我呀?!?
謝橋喉頭攢動,和他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紀真宜半墊起腳一股勁吻上了他。雙唇相觸的那一刻,謝橋一把摟住紀真宜的腰把他狠狠上箍進懷里,抵死纏綿似的吻得難舍難分。唇舌纏繞的水聲清晰而火辣,紀真宜房門還敞著,謝橋嘗到他嘴里清新爽冷的薄荷牙膏,掌心在他后背動情地撫摸著,仿佛要把這個放浪的婊子摸化在懷里。
?,L瑩端著兩杯牛奶進來時,紀真宜正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頭,并不怎么老實地在玩筆。謝橋靠在一旁的衣柜上,慌亂間手里隨意拿了本公式小冊裝模作樣地在看,整間屋子洋溢著某種做賊心虛的安靜。
?,L瑩一進來就開始數(shù)落紀真宜,“你怎么手里拿支筆都不能好好學(xué)習(xí)呢?坐的是書桌,看的是書本,你在這轉(zhuǎn)筆?你看看人家小橋,站在這都知道拿本書看,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人學(xué)學(xué)?”她又絮絮叨叨念了紀真宜一通,轉(zhuǎn)頭笑著對謝橋說,“阿姨不吵你們了,牛奶現(xiàn)在還燙,你們再學(xué)一會兒,睡覺前喝。”
謝橋有一個禮貌性的笑,“謝謝阿姨?!?
?,L瑩對他可太滿意了,“謝什么呀?是阿姨麻煩你了,他不好好學(xué)你就告訴阿姨,阿姨收拾他,有什么需要的叫阿姨一聲就行?!?
她走之前還搡了紀真宜一下,連帶著眼神迫視,“人小橋?qū)W習(xí)多忙啊,答應(yīng)來幫你輔導(dǎo)多不容易,你趁這個機會好好學(xué)點東西不行嗎?過陣子集訓(xùn)去了,更加沒空了!日子一天天的過,這么大了怎么就不知道懂點事呢?”
等她連磨帶蹭地出了門,紀真宜才沒了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他昂起頭,掰開自己下嘴唇,露出紅嫩水盈的口腔來,朝謝橋口齒不清地發(fā)牢騷,“嘖,把我嘴都咬破了。”
怪不得剛才沒找堆歪理來反駁他媽。
他仰視著謝橋,四肢舒展,彎彎的笑眼里像藏著軟鉤,“這么猛,怪不得那天敢趁我洗澡闖進去,哦?”
謝橋垂下眼簾看他,密茂的睫毛覆出一小片淡淡的陰影,紀真宜說話時輕凸的喉結(jié)上下游動,像一個魚餌上的浮漂,在瓷白的頸間隱隱現(xiàn)現(xiàn)。謝橋伸出手,食指指腹貼著他好動的喉結(jié)滑了滑,五指張開陡然掐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