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娃娃縮在周嘉魚手里,哭聲似乎小了些,它的觸感和人類的肌膚一樣,但幾乎沒有任何的熱度。
周嘉魚拍著它的背,看著它慢慢露出倦意。
林逐水說:“阮云婕,求的便是古曼童?!?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林逐水口中的那個名字,原本已經(jīng)快要平靜下來的娃娃突然暴起,渾身上下騰地冒出濃郁的黑氣,原本沒有牙齒的牙床竟是生出了密密扎扎猶如釘子一般的牙齒,抓著周嘉魚的手便要咬下去。
林逐水動作極快,在孩子還未下口時,便提著他的后頸肉將他像提貓仔那樣提了起來。
“哇哇?。。?!”孩童哭聲震天,連帶著窗外陰風陣陣,窗簾窗戶被吹的噼啪亂響。
林逐水蹙眉,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報了仇,就沒辦法投胎?!?
孩童眼眶中開始泣血,全然沒了剛才可愛溫馴的模樣。
林逐水長嘆一聲,語氣里帶了點煩躁:“何必?”
顯然兩人在這件事上完全無法達成共識,林逐水看著小孩狂暴的,忽的道:“你剝她皮,難不成是為了……”
小孩聽到這句話,竟是不動也不哭了。
林逐水低嘆:“原來如此?!?
周嘉魚全程都沒明白怎么回事兒,他道:“先生……?”
“不早了,去睡吧?!绷种鹚f,“明天還要去墓地呢?!?
周嘉魚覺得自己早晚被林逐水憋死,蔫嗒嗒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本以為自己會失眠,但事實證明他是低估了自己神經(jīng)的粗細程度,因為他剛躺上床,就瞬間入睡了。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周嘉魚問沈一窮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
沈一窮莫名其妙:“聽到什么?”
周嘉魚搖搖頭,道:“好吧,沒什么。”
林逐水姍姍來遲,他好像對食物興趣不大,喝了一杯牛奶后,便停下了動作。
三人正在吃著,睿哥和阮云婕來了,大概是一夜沒睡,睿哥臉色差得要命。阮云婕則戴著口罩和墨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睿哥道:“林先生,我們的家具已經(jīng)按照您的要求更換了,墓碑還在做,應該下午的時候做好?!?
林逐水說:“先去別墅看看?!?
睿哥趕緊說好。
幾人又回到了阮云婕的住所,經(jīng)過一晚上的努力,家里神色的家具全部搬出去了,房子里空蕩蕩的,外面陽光燦爛溫度直逼三十四,里面冷的卻讓人起雞皮疙瘩。
林逐水在一樓轉(zhuǎn)了一圈,又去了二樓,到了阮云婕的臥室門口,他的腳步卻停住了。
睿哥見林逐水這反應,趕緊問:“先生,怎么了?”
林逐水說:“先別進去,你去廚房里拿點面粉過來?!?
睿哥也不敢問為什么,夯吃夯吃的下樓奔去了廚房拖了一袋子面粉上來。
林逐水拿著面粉進了屋,邊走邊撒,開始他們還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直到仔細看去,才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的地板上,密密麻麻的印著無數(shù)小孩的手掌印。
手掌印顯然并不屬于一個孩子,有大有小,覆蓋了地板的每個角落。
周嘉魚頭皮發(fā)麻,阮云婕反應更大,直接尖叫著跑出了屋子。
林逐水非常冷漠的指了指墻壁,說:“墻壁上,天花板上,全都是?!?
睿哥整個人都炸了,看著這滿屋子的手掌印,完全不敢想象平時他和阮云婕在這里睡覺時的畫面。
沈一窮站在周嘉魚旁邊,毛骨悚然的說:“這也太恐怖了點吧,什么玩意兒啊?!?
睿哥問道:“林先生,這、這是?”
林逐水厭煩的擺擺手:“我不知道,問她去?!?
睿哥只能轉(zhuǎn)身出去了。
屋子外面隱隱穿來阮云婕的哭泣聲,林逐水對著周嘉魚和沈一窮道:“你們仔細看看,屋子里的手印到底屬于幾個人?!?
沈一窮哎了一聲,點頭稱好。
周嘉魚疑惑道:“先生,您不是已經(jīng)將它帶走了嗎?”他昨晚在林逐水的房子里看到了那個小玩意兒啊。
林逐水冷笑:“我?guī)ё吡艘粋€,誰知道她到底養(yǎng)了幾個?”
聯(lián)系著阮云婕的反應,周嘉魚突然有了種非常糟糕的聯(lián)想……
在觀察完整間屋子后,沈一窮和周嘉魚把結(jié)論告訴了林逐水。
這屋子里至少有三種不同的手掌印,顯然,是屬于三個不同體型和大小的孩子。
林逐水知道了這個情況,轉(zhuǎn)身就走。睿哥見他面沉如水的模樣,趕緊上前詢問:“林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林逐水說:“我沒那么大本事,管不了?!?
睿哥愣住:“可是林先生,您走了,云婕怎么辦?”
林逐水冷笑:“她自己清楚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