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接下來要怎么做???”
他忙收斂心神,低聲叮囑薛樹在外面等他,隨即雙手撐著墻頭,輕輕跳了下去,落地時不可避免地發(fā)出一聲悶響,可里面兩人正干柴烈火干的爽快,哪里能聽到這點動靜。
薛柏弓著身子,帶著大黃悄悄摸向灶房。
薛樹一個人在外面等著,有點無聊。三弟真是的,明明說好兩人都等在外面的,讓大黃進(jìn)去嚇唬那個臭女人,怎么現(xiàn)在他又要進(jìn)去了呢?
夜里是那么安靜,他慢慢注意到幾種異樣的聲響,有男人的粗喘,女人的輕哼,還有啪啪撞擊的動靜。
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剛那個男人跑進(jìn)去干什么了?他不會幫柳寡婦趕走大黃吧?
他不放心,三兩下爬上墻頭,朝里面望了過去。這一看,就傻眼了,那不是南頭的李金嗎?他怎么在跟柳寡婦做那事?
☆、27晉江獨發(fā)(捉蟲)
進(jìn)了灶房,里面的哼啊聲就更明顯了,薛柏到底年輕,血氣方剛,難免有些不自在。
可一想到家里溫柔的小嫂子曾被柳寡婦當(dāng)眾欺辱,他胸口那點燥熱便迅速退卻。他緩步挪到屋門口,蹲下,悄悄掀開靠近坑沿那邊的門簾。
大抵是兩個人動作太激烈吧,之前還擺在炕上的大紅肚兜,竟然也掉在了地上,距離他不過一臂之遙。
薛柏冷笑,伸手碰到那塊紅布,用兩指捏著一角提了出來,然后讓出旁邊的位置,摸摸大黃的腦袋,指向里面搭在木凳上的灰布衫子。夏天,村人穿的都是單衣,沒了這衫子,李金恐怕得光著膀子大腿回去吧?
要怪只怪他倒霉,誰讓他偏偏與柳寡婦勾搭,偏偏在今晚過來?
薛柏心里半點愧疚都沒有,種什么因結(jié)什么果,只能說他活該了。
如此想著,之前還能亂他心的啪啪肉-體撞擊聲,激烈進(jìn)出帶起的水聲,還有男女忘情的哼唧,此時卻變得平淡至極,他只盯著大黃貼著腿高的炕壁向前挪動的身影,在昏暗的屋子里,它褐色的毛發(fā)就是最好的偽裝,身子又刻意伏低了,上面頭朝窗戶猛干的兩人怎么可能會發(fā)現(xiàn)?唯一可能出差錯的,就是大黃叼起衫子在地上拖動時,可能會發(fā)出聲響。
不過,事實證明,盡管他知道大黃的靈性遠(yuǎn)超過一般家狗,他依然低估了它的聰慧。
他詫異地看著大黃仰頭叼住衣衫邊角,就在他以為它會那樣拖著衣服返回時,大黃卻繼續(xù)向前挪動幾步,瘦長的身子穿過凳腿中間,于是,李金的衫子就落在了它身上,半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這么聰明的狗,怪不得當(dāng)初村人千方百計要勾它回家!
薛柏笑著摸摸已經(jīng)回到身邊的大黃,拾起衣服,同來時那般靜悄悄地離開了。
薛樹還傻傻地蹲在墻頭望著屋里,見他出來,總算肯別開眼了,卻疑惑地問道:“你怎么沒讓大黃……”
薛柏示意他別說話,將東西遞給他,翻身上墻,然后兩人一起跳了下去。
“二哥,你去把這兩樣?xùn)|西系在她家門前的樹上,能系多高就多高?!毖Π匾贿呁白?,一邊叮囑薛樹,“天黑,你小心點,別摔下來,反正現(xiàn)在沒人在外面,慢點也沒關(guān)系。”
“干啥掛他們衣裳???”薛樹很不理解,是想讓他們找不到衣裳著急嗎?那還不如藏到家里,或丟到哪家的地里去呢。
薛柏知道跟他講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簡單地解釋給他聽:“要是別人看見他們的衣裳掛在樹上,會笑話他們的,李金媳婦還會過來打那女人,二嫂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
指使大黃嚇唬她,雖一時解氣,可大黃為啥無緣無故跑進(jìn)她家里?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是他們干的。如今這事神不知鬼不覺,任誰也想不到他們身上,他們只管隨其他村民一起看熱鬧就好了??上魅找蠈W(xué),無法親眼瞧見,李金媳婦可是村里有名的潑婦,以前沒有證據(jù),現(xiàn)在抓到把柄,她能輕易饒了柳寡婦?
薛樹似懂非懂,其實他最想親手打柳寡婦一頓的,不過既然三弟這么說了,他聽話就是。
到了前面,他熟練地攀住樹干,很快就爬到了高處的枝椏間,樹葉清涼涼的,蹭到臉上有些癢。他記著三弟的叮囑,努力往上爬,直到枝葉太密實在無法前進(jìn),下面又傳來三弟的低聲喊停,他才把手上的東西往樹上系。李金的衫子寬大,他把一條袖子綁在枝條上,把衣擺放下去,確保衫子能如三弟所說那般隨風(fēng)飄揚,然后就開始系柳寡婦的肚兜。
肚兜,他已經(jīng)很熟悉了,除了顏色花樣,跟媳婦的那件差不多,可提在手里的感覺就差太多了。
媳婦的肚兜有她身上那種好聞的味道,很淡很淡,若不是他貼上去深呼吸,根本聞不到,還有,他碰到媳婦的肚兜時,那種再進(jìn)一步就能碰到她的興奮讓他既高興又緊張,可現(xiàn)在,聞著這條肚兜上面濃烈的異味,他只覺得惡心,匆忙系好,胡亂在樹葉上擦擦手,趕緊爬下去了。真不知道李金怎么想的,柳寡婦身上那么臭,他怎么受得了?
該做的都做了,兩人一狗心情愉快地往回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薛樹突然拉住薛柏,“三弟,李金為啥要把她的手綁起來弄???”
他覺得,只有跟自已最喜歡的人才能做那事,雖然他不明白李金為啥不喜歡他媳婦了,可他一定是喜歡柳寡婦的,那為啥還要綁著她?柳寡婦不停地求他放開她,又哭又叫的,換做媳婦,他可舍不得。
“那是柳寡婦自愿的?!毖Π氐卮?,那種地方出來的人,只要能哄男人高興,什么不愿意做?
薛樹瞪大了眼睛,更疑惑了,“為啥?。俊?
薛柏默了片刻,突然覺得這個話題有些不適合再繼續(xù)下去,他了解他的二哥,若是他說“那樣能讓李金更舒服”,二哥會不會傻乎乎地跑去折騰二嫂?兩人才熱乎幾天,可不能因為這種事破壞了。
但是不說,二哥一定會纏著他的。
他想了想,胡謅道:“因為她胳膊受傷了,綁起來就碰不到了。好了,咱們快進(jìn)去吧,被大哥發(fā)現(xiàn)會挨罵的。”
“哦,那你一會兒動作輕點,別吵醒大哥?!毖涞昧舜鸢?,馬上把那件事拋到了一邊去,躡手躡腳地進(jìn)了院子。
輕輕推開門,他對著門板立了一會兒,確定媳婦沒有被他吵醒,他才偷笑著轉(zhuǎn)身去看她。屋里太黑,只能看見模模糊糊的一個身影,他悄悄俯到炕沿上,歪頭看她睡著的樣子。
細(xì)長的柳葉眉,輕輕翕動的濃密眼睫,秀挺的鼻梁,還有那微微張開的小嘴兒,飽滿瑩潤,他好想吃一口。他伸出手,要撥開貼在她臉上的一縷碎發(fā),可就在快要觸及她白皙的臉頰時,他突然想起他的手碰了臭東西,忙縮了回來,去外面洗手。
他這樣進(jìn)出走動,葉芽忽的醒了,睜開眼睛,正好瞧見他站在炕前。
“你干啥呢?”她揉著眼睛問,因著困倦,語調(diào)輕輕柔柔的。
薛樹嚇了一跳,可低頭瞧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聽著那讓他身骨發(fā)軟的好聽聲音,心里的慌亂就平靜了下來,趴到她眼前道:“口渴,去喝水了。”
葉芽抿抿唇,半撐著坐了起來,“我也渴了,你幫我舀點來?!毖劬σ廊话氡牪槐牭摹?
“嗯,你等著?!毖涔怨匀チ?,一會兒握著葫蘆瓢進(jìn)來,站在炕前看著她:“喝吧?!?
葉芽便借著他的手,低頭喝了兩口,“夠了,你也快點睡覺吧。”說完又躺了下去。
又過了一會兒,感覺被人抱進(jìn)溫?zé)岬膽牙?,她不滿地拱了拱,找到舒服的位置,抱著他的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