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雅頌打開了臥室的窗簾,看到窗外黑幕深沉,像是播放著流淌的雪花點。她睡著的時候,感覺那些雪花悄悄飄進了她的夢里。
第二天早上出太陽了,溫度不足零下,道路沒有結(jié)冰。
封雅頌在校門口下車后,一腳踩進了淺淺的水坑里。她跟家長揮了揮手,小心避著道路,朝校門走進去。
第一天考了語文和數(shù)學。全天考試結(jié)束后,教室里稍有躁動,外面天氣濕漉漉的,封雅頌在座位上專心自習,覺得心里安靜極了。
第二天上午考理綜,下午考英語,封雅頌做題始終精力集中,直到思路流暢地寫完了最后的英語作文。
她抬起頭呼吸,看到時間還剩下十分鐘。她再翻回試卷前面,想檢查一遍單選題,卻感到心里的小草一茬接一茬地長了出來。
即將見到他了。這樣的念頭象是一陣風,風拂草動,刮得她心里發(fā)癢。
封雅頌上了十多年學,參加了那么多場大考小考,頭一次,數(shù)著倒計時盼望著收卷的。
終于打了結(jié)束鈴。
收卷人還沒走到她的座位,封雅頌就站起來,把試卷塞給他,然后拎上書包往外走去。
出了教學樓,她回頭看到四樓的窗口明亮,吵吵嚷嚷的,同學們大都在討論考試內(nèi)容,尚未離開教室。
校園路大部分地面已經(jīng)干了,路牙邊上嵌著雪水,整條路上空無一人,她是第一個走出校門的學生。
封雅頌站在馬路邊等車流,視線朝對面看著。突然,她看到那輛SUV的車門開了,周權(quán)邁下車來,站定在車邊,望向她。
封雅頌頓時心跳如擂,雙手不知道放哪里合適,緊張地抓了抓校服下擺。
路口經(jīng)過了一輪紅燈,路上已經(jīng)沒車了,可是她忘記了過馬路。等留意時,車又多了起來,封雅頌低頭看腳尖,又等了幾分鐘,才朝馬路對面走過去。
她快走到車邊時,周權(quán)迎過來一步,伸手拎住了她肩膀上的包帶。
“書包給我。”
封雅頌抬起眼睛看著他,場景開始了么?
她轉(zhuǎn)身摘下了書包。
周權(quán)將書包掛在單肩上,手掌朝她伸了一下,詢問:“要在這里牽手嗎?”
她身后就是學生密集的高中校園。
封雅頌還是不太敢的。
周權(quán)了然,把手收了回去,說:“那先上車吧。”
他拉開車門,坐進車里。
封雅頌趕緊朝副駕駛繞過去。
車子開到東方中心賓館,緩緩停進了一個車位。
周權(quán)拔下車鑰匙,勾著她的書包下車了。
封雅頌關好車門,繞到車頭位置,他走過來,胳膊下伸,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封雅頌瞬間抬起頭,周權(quán)下頜揚了一下,對她說:“走。”
他牽著她,朝賓館大門走過去。
封雅頌視線悄悄看向他的手掌,很奇怪,這樣的牽手并沒有想象中那樣悸動。他的手干燥而溫和,掌心攏起弧度,而她的手指搭在那里,似乎十分恰當。
似乎,他們已經(jīng)這樣手牽手,走過很久的路了。
這樣向前走著,封雅頌一會看看手,一會又看看他的側(cè)臉,感覺一步比一步更踏實。
到了房間門口,周權(quán)勾著書包的肩膀抬了一下,用房卡刷開門。
他捏著她的手,領著她走進,然后關上了房門。
周權(quán)把書包放在衣柜里,轉(zhuǎn)回身來。
他的身體高大,一步就邁到面前。封雅頌眨了一下眼睛,下一秒,他把握住她的肩膀,將她背轉(zhuǎn)按在門上。
封雅頌心跳著呼吸,感到他身體進一步壓近了,他湊到她耳邊,低聲問:“為什么不乖?”
厚實的木門,有點涼,封雅頌側(cè)臉貼在上面,聽到他微熱的氣息又一次撲在耳朵上:“嗯?”
她身體不由一抖,內(nèi)心也跟著顫動了起來。
“想挨打了,是嗎?”
周權(quán)雙手繞到她的腰前,拽住她校褲的腰部,一把就拽了下來。褲子很寬松,順著皮膚落到了腳腕。
她的大腿暴露在了空氣里,他離得那樣近,衣料偶爾觸碰,使得她的皮膚更加戰(zhàn)栗。
封雅頌顫動地呼吸幾下,配合地將雙手搭在門上,輕輕轉(zhuǎn)頭看他。
周權(quán)手掌揉上她的屁股,然后徒然在上面一拍。
“啪”一聲脆響。
封雅頌心臟跟著抖了一下。
他又揉了兩下后,退后一步讓出距離,命令說:“手撐好,屁股翹起來。”
封雅頌輕微吸氣,感覺頭腦暈眩,像是沉浸在一個真實又迷幻的夢里。
她雙腳挪遠,將身體壓低。
周權(quán)走到她的側(cè)邊,伸手扶住她的腰,手掌落在她的屁股上。停留兩秒后,揮高一巴掌抽下來。
響聲輕脆,帶著一點隱晦的膠著。
封雅頌大腿輕微顫了一下。
手掌再次揉撫,他沉聲說:“叫人。”
“啪”地一巴掌。
封雅頌扶緊門框,張開了口:“主人。”
又是一巴掌。
“主人……”
他的手掌結(jié)實而有力,按在腰部的那只手也很有力量,困在狹窄的門廳空間里,封雅頌只覺得身體發(fā)熱。
他揮打的幅度,角度,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她都能敏感察覺到。
她的臀部輕顫,越來越紅。
又是一下。
封雅頌微咬了下唇。
“……主人。”
她肩膀微微抖動,開始覺得疼了。
這時,她的身體猛然被撈了起來。
周權(quán)把她身體轉(zhuǎn)正,揉揉她的頭發(fā),然后將她的頭壓在自己肩膀上。
他胸腔嘆了口氣,對她說:“不要不乖,我是想對你好的。只是,我能做的,也并不多。”
他的身上很熱,是那種令人踏實的熱度,他的毛衫軟軟的,貼在臉上有點癢,他的褲料偏硬,直接蹭在她的大腿皮膚上。
封雅頌一時感覺嗓子被堵住了,呼吸也停滯了。
他好像一塊巨大的磁鐵,把她緊緊吸在了上面。這個熟悉的房間里,什么是劇本,什么是表演,什么又是真實的感受?
她已經(jīng)分不清了。
他的心跳聲,她第一次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