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宋傾城把拉桿箱放進公用的儲物柜,剛洗了臉從洗手間出來,接到郁菁的電話:“一塊吃晚飯吧,剛好有東西要給你?!?
十五分鐘以后——
宋傾城出現(xiàn)在跟郁菁約好的食堂二樓。
“這邊!”郁菁舉著勺子揮舞,沒有在意周圍的目光。
宋傾城在她對面坐下,視線注意到那把碎花圖案的雨傘,正擱在郁菁的手邊。
郁菁啃了口煎餅,把雨傘推過來:“我二叔說你落在他車上了?!?
“你叔叔送到你那兒的?”
“不,二叔打我電話,我下樓去拿的?!庇糨紡澠鹗种笓狭藫献旖?,把嘴里的煎餅囫圇咽下,悶悶不樂的說:“本來還想訛我二叔一頓大餐,結果他先被叫去相親了?!?
宋傾城手中的筷子隨意戳著米飯:“我以為他結婚了?!?
“結過一次,不過離了?!庇糨紳M臉的不以為然:“你是不知道,自從我二叔離婚后,我們家的門檻都要被那些介紹人踏爛了,我太爺爺每年都要因為我二叔的婚事進幾次醫(yī)院,之前還有個家里快破產(chǎn)兜不住的女的想來騙婚,不就看中我二叔現(xiàn)在是公司負責人,真當我們是傻逼,想占我們家便宜,門都沒有!”
宋傾城淡淡莞爾:“誰讓你家條件好呢?”
“倒也是?!庇糨碱H為得意地抿嘴。
……
晚飯后,兩人各自回宿舍。
宋傾城換了身校服,關上衣柜門,取過床畔的書包去上晚自習。
剛出宿舍樓,調(diào)成振動的手機發(fā)出嗡嗡的聲音。
元維對學生帶通訊工具這點管制的不嚴,算睜只眼閉只眼,除非你在課上明目張膽的使用,讓老師對你忍無可忍。
宋傾城放慢腳步,一邊低頭從書包夾層里拿出了手機。
手機握在手里,閃爍的屏幕,盯著來電顯示,她的雙腳像黏在教師樓前的草坪邊。
黯淡的路燈光落在肩頭,映得她的身形愈發(fā)消瘦。
時隔兩年,再看到這個號碼,依舊對她的情緒有著無法抗拒的影響,宋傾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按下接聽鍵的,她把手機放在手機:“喂?!?
“我以為你不會接我的電話?!彪娫捘嵌藗鱽韹扇岬呐?。
宋傾城沒有吭聲。
對方也沒期望她的回應,自顧自地說:“沈摯已經(jīng)在交接工作,我們最遲下月中旬就能回去。你這些年住在陸家,這件事我覺得應該先通知你,畢竟你跟沈摯也算一塊長大,他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妹妹看待?!?
妹妹么?
這兩個字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扎進她的心臟,撕心裂肺的痛瞬息蔓延開來。
陸韻萱繼續(xù)說:“傾城,你為沈摯做的,我和他都不會忘記,但是愧疚不應該成為挾恩圖報的工具,感情的世界,不講求先來后到,只有誰愛誰,誰不愛誰,誰珍惜誰,誰不珍惜誰,僅此而已,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