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占倚著桌子,黑如點漆的眼眸深邃的猜不出思緒,只是這么定定的看著許愿,既復(fù)雜,也篤定,“許愿,你能來這和我談這些,還拿出大半身家替我擔保,就已經(jīng)證明你還是在乎我的,你想讓我接受,抱歉,這個我真做不到,你說我犯賤也好,傻逼也罷,從你頭也不回的離開我那天起,我就已經(jīng)這樣了,改不了了,是你不要我的,那就別再管我是死是活了。”
許愿渾噩的大腦嗡嗡炸響,五臟六腑神經(jīng)都在叫囂卻沒有一處不疼的,左占把事做到這份上,把話說到這地步,就等于攤開了擺明了在逼她做選擇。
事到如今,她真懷疑左占就是故意的。
親手設(shè)了這個局,打著為她父母報仇的幌子,卻一步一步逼她上懸崖,目的就想看她是否心軟,會不會伸手拉他一把。
和當年他去沿海時,何其相似。
唯一不同的,那時候的他是抱著算計的心里,精心策劃她就是棋盤上的一步棋,而現(xiàn)在……他把自己扔在了棋盤上,只等許愿落字,塵埃落定。
只要她選擇了,那就再也收不回,左占挖了一個大陷阱,一邊用套著仇家,一邊用自己做餌,只要許愿對他還有感情,那她就別無選擇。
許愿討厭這樣的局面,也煩感這樣的方式,可是,她也深深的被左占的瘋狂所震撼,所以百感交集之下,她眼眶到底濕潤了。
她氤氳的目光看著他。
左占也深深的注視著她。
四目相對的時間里,仿佛走過了過往的二十多年。
從懵懂的孩提,一天天長大,從少年到成年,從校服到西裝……
這樣過了很久,很久,許愿才慢慢開口,顫聲道,“聽我的,讓我給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