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陸落帶著倚竹、碧云、風煙,乘車回了陸府。
大門口上的小廝看到陸落回來,一個開門,另一個趕緊往里跑。
往里頭跑的小廝,是去報信了。
陸落不以為意,在大門口的丹墀下了馬車,一邊往里走,一邊問開口的小廝:“老爺在家嗎?”
“不在?!毙P恭敬回答陸落。
“客人呢?”
“在西邊的廂房?!毙P繼續(xù)回答,領著陸落往西邊廂房去。
廂房的窗牖半開,陸落尚未走近,就看到一個高大的剪影,坐在書案前翻書。可能是打發(fā)光陰,他看得并不認真,有點發(fā)呆。
聽到了腳步聲,他被驚了,回過神來,眼底帶著幾分戒備和嚴肅。
然后,他瞧見了一道天水碧的倩影,窈窕修長,隔窗笑盈盈望著他,對他說:“在家里都不愛讀書,到了京里反而認真刻苦起來,真是菩薩保佑,開竅了啊?!?
曹廣譜的臉上,立馬溢滿了笑容,也把手里的書給扔了,起身迎接陸落:“五娘,你回來了?”
陸落點點頭,進了屋子。
她打量幾眼,這屋子收拾得干凈整齊,曹廣譜的床上,也換了嶄新的錦緞被罩,桌上一套青花瓷茶具。
看來,陸其鈞對曹廣譜挺上心的。
“肯定是給我父親送了重禮?!标懧湫南搿?
曹廣譜第一次到陸家,見未來岳父,定是使勁用重禮,曹家又不缺錢。
曹廣譜根本不了解陸府,也不知道陸其鈞的秉性。正是因為他露財了,陸其鈞和姨娘們把他當待宰的肥羊。
“住得慣嗎?”陸落問他。
他站在陸落面前,靠得有點近,高大的身影形成一道陰影,落在陸落臉上。
陸落不著痕跡往后退了一步。
“甚好,樣樣周到?!辈軓V譜笑道,“只是太麻煩了。我這次是跟著兩位老掌柜,上京辦些生意上的瑣事,包下了聚應樓的西院,有地方住,不該如此叨擾的”
“我爹爹是很好客的?!标懧涞?,“不過,你既然上京是有要緊事,時刻要跟老掌柜們商量,搬到客棧反而方便些。沒事,你搬過去吧,我回頭跟我爹爹說?!?
曹廣譜大大舒了口氣。
他其實并不是個無主見的人。之所以如此受制于人,是因為他不了解陸其鈞和陸家,不敢輕舉妄動,怕得罪了陸其鈞,將來娶不到陸落。
在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聽話是他唯一的選擇。
“那太好了?!辈軓V譜笑道,然后打量陸落,打量良久。
陸落笑著,任由他打量。
“你瘦了些?!辈軓V譜最后總結道,“是不是京里的東西吃不慣?咦,你那只寶貝手鐲呢?”
陸落那只翡翠鐲子,時常帶著,很是喜歡,那是她心愛之物。突然間,她最心愛的首飾不見了,曹廣譜微微愣了下,不知發(fā)生了何事。
她回京之后,遇到麻煩了嗎?曹廣譜有點擔心她,同時也很心疼。
陸落看了下自己的手腕。當初取下鐲子,手上突然輕了很多,她也不適應?,F在好了很多,曹廣譜陡然提起,陸落心里又空了下。
她準備解釋的時候,門口傳來笑聲:“五姐姐,你可算回來了?!?
是六娘陸芝和大姨娘簡氏來了。
陸其鈞不在家,讓她們母女倆“照顧”曹廣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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