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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傭沒把早餐給她送上來,趙寧熙就知道靳北然沒走。因為他規(guī)矩多,不允許這樣。
他是大忙人,手里有搞不完的案子,一夜溫存后他通常一早離開,但凡留下,那一定是專門擠出時間,也就說明有事找她。但吃飯間他又沒主動說起,趙寧熙也就不開口,轉而給靳南嫣短信,“聽說你哥馬上要結婚?”
她在靳家待了十一年,南嫣只碧她大三歲,倆人關系很好的。但生那事后,她對整個靳家都疏遠,自然包括南嫣。
趙寧熙很歉疚,卻也沒有辦法,只能更恨靳北然了。她覺得南嫣就算不理會也沒什么,都是自己應得的。但“?!钡囊宦暎砹?。
“馬上結婚不至于,近期要訂婚。”
訂婚。南嫣用了這個詞,寧熙也就確認自己那晚聽到的屬實??磥斫比坏陌謰尨_實很急,靳父又是一個強勢且傳統(tǒng)的男人,女兒都要結婚,怎么可能讓長子還空著,不像話。而且靳北然都三十多歲,也該成家。
趙寧熙由衷打出三個字“太好了”,但想想又刪掉,“你知道俱休什么時間嗎?我好準備禮物?!?
“我哥沒跟你說就在月底么,本來這事該我爸媽告訴你,但他非要自己跟你講,搞了半天沒說呀?!?
趙寧熙怕南嫣察覺什么異常,還為他打句掩護,“可能太忙了沒時間?!?
靳北然坐她對面,瞧她把手機摁的飛快,不知怎么就有些不爽。
她還在翻閱南嫣的一大段:“我不喜歡那個姓童的,感覺好有心機,那天被我哥放鴿子她都不氣,還反過來勸我爸媽,你說是不是很假……”
她在打字,靳北然冷不防地伸手,但她敏捷的很,迅把手機藏在身后。
“跟誰聊的這么起勁?”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
她不滿地眺他:“你連這個也要管?”
他沉吟片刻,驀地說:“你腳受傷了,今天不去學校,請假?!?
輕飄飄地就勒令她不去,簡直莫名其妙,她干脆放下筷子不吃了,推開椅子起身,“我現(xiàn)在就要去上課?!?
“不就是選修么,至于急成這樣?把早餐吃完,我送你。”
他主動讓了一步,但她可不買賬,“不用你送,我自己去!”
講完她也不看他,一骨碌背起包就走,結果靳北然反問,“你這么心急是想見誰?”跟著就是一句命令,“坐回來?!?
趙寧熙猶豫片刻,下休殘留的酸脹感讓她后怕,只好再折回,但不坐。
她譏誚地彎著嘴角,“都要訂婚了還這么粘我,你未婚妻知道了會不爽吧?”
靳北然平靜的很,甚至非常冷漠,“哦,你已經(jīng)知道?!?
“不是要親自告訴我?怎么一直不開口?你在怕什么?”
他淡淡地笑了下,幽深的雙眸一抬,“你真把自己當靳家人?事事都想?yún)⑴c。”
趙寧熙頓時沒了表情。事實證明,靳北然每次都能諷刺到她心坎上。
她異常輕柔地說了句:“不管我有沒有資格,都祝你新婚愉快?!比缓蠓浅@鞯嘏ゎ^就走。
他沒有被激怒,只是聲音愈加威嚴,“我讓你坐下,把早餐吃完?!?
她轉過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被重復的那句毋庸置疑是命令,而且不可違抗有點狠的那種。
趙寧熙咬緊牙關,不坐,卻也不敢走。
女傭把勺子重新塞到她手里,努力緩和,“還是聽先生的話,吃完再走,也不急在這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