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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又沒說出口???”電話對面的姚瑤不知道又跑到江城哪個新開的夜場鬼混,嘈雜的聲音讓宋佳怡忍不住皺眉,把手機挪到離耳朵四十公分的距離。
好不容易等到好友掀開洗漱間的大門躲進去,她在床上翻個身正要說話,又聽見聽筒里傳來一陣潺潺的流水聲。
她無語地望著天花板上的吊頂燈翻個白眼,可是對方已經解決完尿急,重新將電話遞到唇邊大聲質問:“我說宋佳怡,你蠢完了,你倆也談了三年多了,有什么話是不能說的啊。你就問他一句,到底準備什時候和你求婚,需要這么難嗎?”
難嗎?
宋佳怡仰面盯著天花板上一處不知道什么時候筑巢的小小蛛網,也在內心逼問自己,先不說父母對他們婚事的積極態(tài)度,憑心而論她是真的很想結婚。
別的女孩子也許有更了不起的夢想,從小立志做女教授,女科學家和女消防員。
但是對她而言,童年時給心愛的Barbie娃娃穿上婚紗讓她和Ken一起站在圣壇前就是她內心的終極夢想。
童年記憶中父母一直都在為了賺錢奔波,她沒吃過姜嵐做過的幾次家常飯,倒是更像個留守兒童,經常飄蕩在爺爺奶奶家和隔壁姚瑤家蹭吃蹭喝。
雖然在父母的共同奮斗下,家里的經濟狀況在她上初中后有了質的飛越,但是住了大房子請了做飯阿姨也沒能怎么改善她青春期內心很孤獨的感受。
她除了埋頭學習,空余時間里時常在幻想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所有的細節(jié)和裝修都是她親手挑選,她還想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丈夫上班前她會準備好精心的早餐哼著歌熨燙他的襯衫,順手給小朋友塞一把自制的健康蔬菜餅干。
雖然很沒出息,但是這就是能給她安全感的人生終極夢想。
大學前她雖然渴望婚姻,但是卻沒怎么參透愛情的必修課,直到畢業(yè)前一年她遇到了家事好外表好的沈子鈺,那顆遲鈍的心臟才激烈地跳動起來,以至于到現(xiàn)在為止她還記得兩個人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她還很不懂什么正式場合的穿衣打扮,穿著時下流行的收腰公主裙,頭發(fā)高高的扎在鬧頭成一只馬尾,在一群商務裝的男男女女中格格不入的出盡洋相。
幸虧沈子鈺一從入口進入會場,所有人就被他吸引到目光,讓她可以悄悄地躲在父母后面松一口氣。
他那么好,所有人都在夸獎他,又愿意回應她的感情,所以她理所應當?shù)木桶堰@份初戀同夢想中另一半畫上加粗的等號。
可是骨子里那點兒傳統(tǒng)思想和賢良淑德的氣質,還是讓她覺得,求婚這種事情應該由男方來做,就算沒有九十九朵玫瑰花和浪漫晚餐,但是提出什么時候確定婚期,起碼沈子鈺應該先對她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