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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佳怡今晚喝得不少,又是沒順序地瞎摻,還不到一個小時后勁兒就反上了頭。
去衛(wèi)生間的幾步路好似被鬼打了墻,越走地上的瓷磚越軟,好像誠心來絆腳的爛泥。
縱使她腳上的踝靴是最矮的小貓跟,也都開始東倒西歪的打晃。
可是沿途經(jīng)過的臭男人不在少數(shù),眼看她就要跌進一個伺機揩油的中年大叔懷里,右側(cè)的胳膊突然被人從后面緊緊握住。
昏暗中她抬頭,可是被從天花板掃射下來的激光燈刺到瞳孔放大,立刻抬了抬手捂上眼睛。
眼前虹膜上留下一片暗色陰影。
但嗅覺還是靈敏的,從來人周身聞到一股香蕉同奶油的混合香氣,加上淡淡的煙草同微弱的薄荷,看樣子是款女香,一下子就讓她放松了警惕。
所以那只很白凈的手反手撫上她的細軟腰肢時,她也沒有什么警醒,只是一邊在對方的攙扶下,一邊努力地踢著正步,沒忘記對這只手的女主人支支吾吾地道謝。
后面的人好像很輕地用氣息笑了一聲,干脆掐了手里可能會燒到她頭發(fā)的煙,用雙手托起她身體的大半力量,從后面抱住她。
洗漱間里燈光明亮,相對于外面昏暗的大廳更加刺眼,白楊抱著懷里的宋佳怡本來想在外面等她一會兒,可是宋佳怡剛被他拎到衛(wèi)生間門口,立刻雙手向下就要跪下去嘔吐。
裙擺下那么精致的骨瓷膝蓋,沖著粗糙的馬賽克地磚跪下去,八成要把滑膩的白肌蹭出傷來。
他沒辦法,只能對洗手臺正在整理口紅的女孩子做個抱歉的手勢,在她一臉曖昧的注視下,又把宋佳怡扯到了單間里。
隔間門一合上,宋佳怡就他的牽引下蹲在地上沖著馬桶噴射。
頭都快掉進馬桶里,幸虧后面的白楊一把攏住她過肩的軟發(fā)。
宋佳怡吐啊吐啊,吐到眼淚都流出來了,可隨著酒精連帶著飯碗被沖下馬桶,她那種難過到要死的心情又重新回來了。
該死的沈子鈺,該死的三無產(chǎn)品,最重要的是她該死的被踐踏的自尊心。
本來呢,后面的白楊真的沒什么興趣看女人嘔吐。
也不相信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會想要看到即將約炮的對象,癱在地上吐得像條食物中毒的小白狗。
可是就像剛才他忍不住在她摔倒前護住她一樣,眼下宋佳怡一邊吐還在一邊委屈的哽咽,哭著哭著又吐了,讓他心里莫名其妙的就軟了一小塊。
好像脆餅干被濺到一滴熱牛奶,善心起了,更別說再加上昂揚的性趣,是無論如何不能在此刻撂下她不管的。
甚至等到宋佳怡吐完了,他還體貼地出去捏了一瓶礦泉水重新擠進隔間,拍著她的后背蹲下遞給她道:“漱口?!?
宋佳怡吐過之后精神恢復(fù)了七七八八,可是水才喝下去,就覺察出對方聲音的不對頭來。
這聲音是很溫柔,但是里面的磁性和沙啞是哪個女人也學不來的,怎么聽,怎么像是個男的,而且還有點兒熟悉?
她一個猛子站起來,回頭定睛往白楊臉上一看,嘴里的水立刻嗆進喉管,捂都捂不住地把淅淅瀝瀝的水漬化為噴霧灑了他一臉。
白楊“嘖”一聲以表嫌棄,可是面上是個不怒反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