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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剛才對宋佳怡的溫柔,白楊臉上已經(jīng)沒什么好顏色了,像看到什么臟東西一樣直接別開眼睛,壓低了聲音叫她:“起來。別擱這兒賴?!?
袁紗希本來就是在一遍遍用自己已經(jīng)被拉黑的號碼撥打白楊的電話,這會兒看到真人站在她眼前,根本沒注意到他的不耐和隱忍,立刻眼神渙散的扶著墻爬起來,伸手就要去抱他脖子:“你終于來找我了!”
白楊閃了一下躲開她的擁抱,一垂眸就看到她裙子后面沾了幾塊干枯的血漬,這是來例假流的血還是她干別的什么流的血,白楊都不不大在意了,其實他確實有顆柔軟的心,可這份柔軟是不是也應該給有人樣兒的人呢?
現(xiàn)在袁紗希就像只惡鬼,他對惡鬼已經(jīng)很難再生出同情心了。
這次他沒有請她進屋給她一杯熱水和一件衣服。
白楊退了兩步直直看著她的眼睛,很不爽地問:“你他媽在我家門口干嘛呢?我不是來找你,我是來轟你知道嗎?”
“大半夜的別給大家添麻煩,那里頭我姥爺正睡覺呢,你他媽瘋了跑過來?這兒是你能來的地界兒?”
袁紗希腦子好亂,可是這些都抵不住白楊肯見她給她帶來的喜悅,她恍恍惚惚地擺手,捕捉到他的意思,又捂住嘴很可憐地小聲說:“我沒有吵到他,我只是在這里等你。你不接我電話,也不接他們電話,你都不出來玩兒了,我沒辦法,我只能在這兒等你。”
“我是有事找你,真的有事?!?
“你知道我今天發(fā)現(xiàn)什么嗎?又拋下我,原來,沒有人站在我這邊,他們在港……”
神經(jīng)因為藥物的麻痹而忽緊忽松,袁紗希很難找到正確的敘事邏輯,一件事被她說的七零八落沒有頭腦。
何況白楊根本沒興趣聽她的事情,他手指頭塞進耳朵里撥了兩下,怎么就覺得像是進了臭蟲似的,看著手表民警的出警時間馬上就到了,才不耐煩地望了她一眼道:“你別跟我說這些幾把沒用的,我跟你不熟,你可能誤會什么了。我也不是你這邊的人,還有,打汀打多了還是你最近又開始碰純的了?這會兒看人眼睛都不會轉(zhuǎn)彎兒了知道嗎?”
“找個鏡子先看看你自己,還是個人?你要想身邊有人,也不是這個胡作法兒?!?
袁沙溪挑起唇角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眼睛突然瞇起來問:“你在關心我嗎?我就知道你還是對我有意的,之前說的都是假話。”
“我不要有人,我要你陪我,我戒了你會陪我對嗎?那我就去戒……”
好賴話都說盡了,白楊真的沒什么好跟她再講的了,有時候人墜下去就要把周圍所有的人拉下去,這個他再明白不過。
她骨子里沒有那種韌勁兒,泥糊的脊椎,一場雨都散了。先不說他壓根不會陪她,就算有人會,他也不信她會為了誰改變。
她只想拉著別人一起下地獄罷了。
“我給你最后留點兒面子,物業(yè)的人報警了,二十分鐘人馬上就上來了。你現(xiàn)在身上有東西嗎?這不是港城,回頭讓人逮進去你爸也撈不出來你?!?
“勸你趁早的走,回家戒了去,想死你就擱這兒呆著?!?
可是最近他跟宋佳怡在一起的日子多了,也有點兒被感染到,也許人人都值得改過自新的第二次機會呢?
不一條路走到黑,還是可以迷途知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