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她父親將死,她將錯失一切,但都要欺騙她瞞過她。
既然是夢,再無心留戀,所有幻想中的美滿假象破碎,她終于從病床上緩緩睜開雙眼。
不知道在醫(yī)院躺了多久,聞到消毒水的味道都只覺得頭昏沉沉得痛,想抬手撫一下卻被旁邊一直靜坐的男人按住胳膊。
重新用膠布固定好針頭,沈子鈺放下手里的病例,眼眸毫無溫度地看向她道:“還是不要亂動,輕微腦震蕩還需要臥床觀察?!?
袁紗希已經(jīng)不想知道所有人都選擇拋棄她,而他為什么要來,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唇角緊閉。
沈子鈺確實是唯一她手機聯(lián)系人中肯接護士電話的一個,袁紗?;杳粤怂膫€小時,他也就一直耐心等待了四個小時。
可是饒是有再多耐心,也到了要收網(wǎng)的時候。
沈子鈺手指在膝蓋輕輕敲擊幾下才稍微柔軟一些語氣道:“知道你家里的事了。人死不能復生,但是只要人活著,就還有改變的機會?!?
“就在剛才,白邵鑫的公關部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各大主流媒體,主動爆出自己找到失聯(lián)多年的侄子,至于他和白楊的糾紛也用相應股份轉(zhuǎn)讓和保密協(xié)議塵埃落定?!?
“白楊正式成為白家產(chǎn)業(yè)的小股東之一,雖然份額不大,但有這個名頭恐怕下午他和藝術經(jīng)紀人的會議不會空手而歸?!?
藝術投資人說白了也是投機者,除去對藝術的欣賞眼光,他們還需要有老辣的熱度捕捉力。在這個流量至上的社會,這種身份加持和輿論的風口浪尖,只會讓白楊作品的商業(yè)價值不停上升。
話說到這里,果然對面的袁紗希露出極其憤怒的表情,她回過頭直接拔掉了手上的針頭,血管里的血漬像兒童花灑噴濺了一床,她不僅不止血,還在揮舞著手臂道:“滾啊,為什么來和我說這些?我已經(jīng)知道了,他不會要我了,你們還要我怎么樣?”
說了那么多,還不是失敗,他告訴她的事情,有過用嗎?
沈子鈺起身已經(jīng)拿過床頭的棉簽過來捉住她的手腕,兩天沒進食只輸了一些葡萄糖的吸毒人員哪有什么力氣,沈子鈺輕易制住她的行為,幫她止血時還在冷淡地敘述:“當然,一個男人春風得意的時候怎么會要你,你要等到他一腳踏空落到谷底,跟你一起跌進泥潭里才有幾乎不是嗎?”
“他會在你懷里像嬰兒一樣哭泣,也會在你懷里尋求陪伴和溫暖?!?
“明天計劃如期,如果你自己放棄自己,我也沒有意見。”
畢竟是準備了這樣久的事情,總要有個結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