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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只為舅母才一歲大的兒子未來娶妻買房。
多么可笑!可李月玲就這樣一種,將面子看得比天大的人!可以說她虛榮,也可以說她愚蠢,總之,她是愿意與自己的兒子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然后將光鮮外表展現(xiàn)在外的那種人。
蔣夢麟的外家算得上鎮(zhèn)上過的頂好的一戶人家,其中李月玲出力自然不少,可惜的是,李家上下,沒有一個人領(lǐng)她的情,蔣老外婆甚至在上一世蔣夢麟唯一一次來過年的時候,當(dāng)著他的面搬著小板凳在大門口和老朋友聊天:“我這身衣服全是兒媳送的!他媽那就是個賠錢貨,嫁出去以后絕了良心,一次也沒回來看過!”
這個他,自然指的就是蔣夢麟。
那一對老人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
李家大清早正開門,女兒就尋上了門。很顯然,李月玲離婚的消息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坐在門口的外公對一臉苦相風(fēng)塵奔波回家的女兒,甚至沒有分出一個多余的眼神,只顧逗弄窩在懷里的親孫。
他懷里抱著的是大舅家的長子,如今才一歲大,生的圓滾滾球一般,又白又胖,聰明伶俐,這回嘴里趴趴趴趴叫著爸爸。
李家老兩口卻對這孫兒寵得不行,尋常人別說罵幾句,就是月子?jì)尡Ш⒆又亓诵彩且霍[得不得安寧的。
李月玲似乎是沒想到父親的態(tài)度會那么冷淡,到了嘴邊的委屈繞了兩圈,又咽了回去,紅著眼圈開口:“爸……”
老爺子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
李外婆抱著一籮筐橘子從里屋出來,一看到女兒,立馬愣了一下,掉頭進(jìn)屋,過了好一會兒才空著手出來,臉色也不太好:“你咋回來了?”
李月玲忍不住抹著眼淚兒吸了吸鼻子,低低的叫了聲:“娘……”
李外婆臉一沉:“哭什么哭!有臉作那見不得人的事兒,現(xiàn)在反而不好意思了?我告訴你,二娃他媳婦兒才做了月子,你別上趕著給人家找不痛快!給人看到了,還以為家里辦喪事!”
李月玲怔住了:“……娘?”
里頭三舅的媳婦兒迎了出來,穿著一件大花的汗衫,手上搖著蒲扇,一瞧見李月玲,嚇了一跳:“喲!姐?你咋回來了?”
“去去去,去洗衣裳?!崩钔馄艣]好氣地趕她,“娃兒的尿布換了?”
三舅的媳婦也是個嬌貴人,聞言一下子就不高興了:“那不是二嫂子的事情嘛?”她一掉頭,又來招呼李月玲,對于這個經(jīng)常貼補(bǔ)家里的姐姐,她還是很有好感的,自家丈夫前年在市里買的新樓,就是這個姐姐貼補(bǔ)的,“姐,你快進(jìn)屋坐,外頭熱,里面有風(fēng)扇呢,二嫂子月前生了個丫頭,一會兒我領(lǐng)你去看!”
李外婆原本是不想讓女兒進(jìn)門的,離婚的女人,晦氣。可無奈兒媳婦都開口了,外頭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了,她也不好再趕,當(dāng)下瞪了眼小兒媳,不說話擰著眉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