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丞相還有后招……
真見了刀光,人群爆發(fā)出一陣喧囂的聲浪。
嚴脈的婦人被圍起,丞相上前一步,語調深沉,宛如落地的金鐘。
“李庭,你這是要為虎作倀?”
太尉冷笑一聲,劍指嚴老,“老夫看為虎作倀的是你!太后所說不過婦人之言,毫無真憑實據(jù),何況
太后已崩,誰知你這懿旨不是偽造!嚴氏外戚坐大牝雞司晨,現(xiàn)在居然妄想左右皇位,天理難容!老
夫今日就要一清君側,還復我朝清明!”他轉向趙瀚,持劍跪下,“老臣救駕來遲,還請陛下恕罪!
嚴家萬夫所指,鋤奸斬惡,只等陛下示下!”
“下”字剛落,就聽聞由近及遠又有無數(shù)刀劍出鞘聲。
禁軍已將皇城包圍。
趙瀚手下的白玉欄桿被捂得發(fā)熱。
雖然早就從段衡處得知太尉的計劃,但當太尉當真僅憑一半虎符就可以將軍隊調動時,他的心底還是
忍不住干燒。
這些......可都是他的好臣子啊。
一個反,一個逼他平反。
他的龍椅已經被分成兩半,誰來坐又有什么區(qū)別。
趙瀚看著太尉層層皺紋下鋒芒外露的雙眼,沒有說話,等待著下一出好戲。
果然,他的沉默讓太尉急躁起來。
干枯蠟黃的臉皮如同蛻殼般抽搐,太尉直起上身,“還請陛下示下?!?
“......”
最后,開口的是丞相。
“既然趙瀚不說,那就老夫來說吧?!?
他輕輕撫掌,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江玉卿看向宮門,黑黢黢的人群之中,一抹明黃格外顯眼。
等看清那人是誰,江玉卿的指尖忍不住扣起地上的濕泥。
趙潛。
他低著頭,被簇擁而入。
穿著龍袍。
剛才丞相的未竟之語是“錦王”。
錦王不在京中,所以就由錦王世子代為受封......丞相想通過這樣控制新的傀儡。
這就是侯燕嬌想要的嗎。
江玉卿的腹中傳來微微的絞痛,她立刻放緩呼吸。
“趙瀚既然不是皇室血脈,那么身為丞相,老夫就有必要監(jiān)督其將江山還歸趙家?!毖矍暗牡渡奖回?
相視若無物,他頂著刀尖雨絲走到趙潛面前,莊重跪下,“錦王為先皇親弟,奈何為趙瀚所害,只得
在外逃避。今日在太后眼前,老夫請錦王世子代為受封,以正我朝血脈?!?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俯首,被包圍著的所有嚴氏黨人一同跪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
江玉卿的耳畔有一瞬產生了嗡鳴。
等那嗡鳴過去,她才意識到,那一陣陣傳播開去的,不是山里的回聲。
已經擁擠不堪的宮殿前,更多人涌入。
颯沓的行軍聲中,丞相緩緩站起,立于趙潛身前。
他原本確實只想除去太尉。
可皇帝和女兒的聯(lián)手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他。
皇帝,誰來當都可以。
但嚴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