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紅搖搖頭,笑道:“是胃結(jié),也就是大肚結(jié),尚不算結(jié)癥。”說著話抽出手臂,見此狀況,站在不遠處的那些女子們又是一陣喧嘩,那些看清楚的,頓時掩口掩鼻,更有甚者干脆轉(zhuǎn)身彎腰就吐了。
“這么干凈的一個小姑娘這是做什么?”幾個膽子大的丫鬟互相說道,雖然離得遠,也不忘忙用帕子掩了口鼻,再不敢停留,別過臉,忙擁著自己的主子們上車去了。
“快些派人擋上!”大老爺?shù)闪送瑯幽康煽诖舻膹堎F一眼,低聲呵斥道,“成何體統(tǒng)!”
張貴忙帶著人去了。
“見笑了,實在是失禮了。”大少爺忙向身旁的幾個青年公子拱手道。
“治馬病么,無妨,我們都是常見的,別的不說,段兄也是通醫(yī)藥的。”其中一個瘦削公子笑著說道。
富椽這才神色稍緩,幸好他們是軍中出身,不嫌的臟,一面忙讓這他們上馬,一面皺著眉向那邊看去,怎么那個小姑娘面熟得很?倒像是那個二太爺家的姑娘?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手藝倒不錯!”另一個公子面帶驚異的說道,他們并沒有邁動腳步,而是饒有興趣的看過去。
“咦,我認得,這不是……”站在最后的一位青蓮紫點白色花紋長袍的公子突然說道,將手里的折扇一拍,笑道,“我倒小瞧她了。”說著竟邁步向秋葉紅走去。
他這一過去,那三人自然跟著去了。
“這是…..”富文禮瞪了大管家一眼。
“爹,無妨。”富椽安慰道,“我看,他們不以為怪。”
而秋葉紅并沒有注意到這邊人的事,而是忙著用小廝們提來的水洗凈了手,又取出金針,針了分水、百匯,又放了三江、尾尖、蹄頭血,馬痛瞬減,不再強自掙扎。
“慧姐兒!”剛從人群里進來的小丁哥,頗覺得自己認識她而得意的大聲喊道,一面得意的對四周的老仆小廝們道,“慧姐兒早先就治過咱們家的馬,如今果真當大夫去了。”
便有人扯著他的胳膊低聲問你怎么認得這個姑娘。
“嚇~,你們不認得?這是咱們家的姑娘!”小丁哥更是得意的說道,一面沖秋葉紅熟捻的一笑。
那段公子聽了便很是驚奇,扭頭看向已經(jīng)跟過來站在身旁的富椽,“這是你家的姑娘?”
富椽隱隱有些不好意思,含含糊糊的點了點頭,道:“是我二太太爺那一房的妹妹…….”不待他們再問,便撥開眾人走過去道,“慧妹妹,這馬如何?”
秋葉紅看到他,忙站直身子,施禮喊了聲大少爺,才說道:“只是胃結(jié),破積消滯寬中下氣便可,我這就帶它進去放了胃氣,再開服藥吃了便無妨。”
“那就有勞妹妹了。”富椽含笑道,這才轉(zhuǎn)向饒有興趣看著他們兄妹二人說話的四人,“孫公子,時候不早了,讓小弟親自送你們回去。”
秋葉紅這時將視線往旁人身上一轉(zhuǎn),見其中一人面色清冷,鳳眼劍眉,神態(tài)頗為逼人,忙轉(zhuǎn)開視線,落在那位溫和含笑的公子身上,愣了愣才道:“段公子。”
“小大姐兒,我的馬你可看過了?”段公子說道。
“看過了,三天后應該就能起身。”秋葉紅說道,她有些不習慣被眾人看稀罕物一般盯著,忙轉(zhuǎn)頭讓眾人牽馬進去,一面沖幾人告罪帶著胖哥跟著進去了。
富椽咳了一聲,再一次請這公子們上馬,親自送他們走了不提。
卻說一直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遠去的大老爺富文禮,這時便召過大管家問道:“方才我恍惚聽他們說什么?那個人是誰?什么咱么家的姑娘?”
大管家知道必有此一問,剛才已經(jīng)拎過一個知道的人問了,便忙忙的說道:“是,是那邊的二……文成老爺?shù)墓媚铮换勰铩!?
富文禮有些失態(tài)的瞪大眼,道:“什么?她就是富慧娘?”旋即一跺腳,“這如何使得?不知道也就罷了,偏讓那孫公子看見了!荒唐!”說著轉(zhuǎn)身忙向內(nèi)宅走去,一面喊著小廝,“去,快找個婆子告訴太太,傳我的話,那件事先別去說!”
便有一個小廝應了聲風一般先跑了進去,富文禮也顧不得換衣裳,也忙忙的隨后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