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還以為大師要溫柔的按一按,誰知道他抬手就啪啪啪用力拍了幾下,把江澄拍得往后一仰,不得不伸手抓住了大師的手,“夠了夠了不痛了,大師你的治療方法還真特別?!?
被大師這么拍了幾下還真不痛了,江澄驚異的摸摸腦袋,站起來繞到大師身后,捏了捏手指,“不然,我給你捶捶肩表示歉意吧?”
不等大師回答,江澄按住大師的肩,嘟嘟嘟的用力捶起來。江澄這力氣,要是換個普通人,都給捶出個好歹來。但大師不是普通人,他巍然不動看著就像睡著了,倒是江澄自己把雙手都捶的通紅。
江澄:“大師,你是石頭做的嗎?”
大師:“金佛之身?!?
江澄:“是嗎?”
江澄說完,忽然伸出一根手指,對準(zhǔn)大師腰間軟肉一戳。
“嗷嗚!我的手指!”
——
下午,殊妄小和尚聽完課回來了,見江澄坐在那一邊翻經(jīng)書一邊哼歌,便微微一笑:“江澄姐姐今日很開心。”
“大概是因為吃了好吃的?!苯伟咽掷锏臅缓?,跳下大石,抹了一把殊妄小和尚的腦袋,“小殊妄,姐姐跟你打聽個事?!?
“關(guān)于師傅的?”殊妄小和尚露出一個篤定的笑。
“聰明!”江澄嘿嘿一笑,“你師傅怎么回事???看著好像不太好的樣子?”
殊妄小和尚爬到石頭上坐好,才說道:“我聽住持師兄說過,師傅當(dāng)年以一人之力渡化千尊魔頭,還將邪煞之源封在自己身上,后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體內(nèi)生出邪煞之氣。師父的佛器菩提子能凈化邪煞之氣,可這么長久的累積下來,終有菩提子也壓制不住的時候,這個時候師父就要待在寺中浸泡無垢泉?!?
“邪煞之氣乃是世間最能迷亂人心的邪氣,一般修者沾染一點就要被迷失心智,但是師傅不同,他能在邪煞侵襲之下保持清明。但是無法壓制的時候,師傅不能動用靈力術(shù)法,否則就會受創(chuàng)。現(xiàn)在本是到了師父該泡無垢泉的時候,但是卻是江澄姐姐在泡,殊妄也有些好奇,姐姐能替殊妄解答嗎?”
江澄摸摸鼻子,覺得如果和殊妄說了這事,會有帶壞孩子的嫌疑,于是她一臉正直的說:“因為一個意外,大師的邪煞之氣轉(zhuǎn)到我身上來了?!?
“怎么轉(zhuǎn)的?”殊妄小和尚好奇的直指紅心。明明知道小家伙看不見也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江澄還是在那清澈天真的眼神注視下紅了臉。不管怎么樣這事回想起來一次就羞恥一次?。?
最后江澄使出了終極絕招,她說:“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殊妄歪了一下腦袋:“如果是這樣說,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江澄不太相信,殊妄才七歲,再早熟聰慧也應(yīng)該不太可能知道吧?他師父對這種事都不清楚的好不好。和他同歲的明華明重明非連妹子和漢子都分不清,殊妄就知道這檔子事了,這太不科學(xué),而且他從哪知道的?!
仿佛明白江澄在想什么,殊妄說:“是殊止師兄告訴我的。”
又是那個被大師罰腹瀉的胖和尚。江澄有點明白,為什么大師回來,一言不發(fā)就要罰他了。
殊妄小和尚突然嘆息了一聲。
“江澄姐姐,你可知今日刑戒師兄為何攔住你嗎?”
“為什么?”
“我方才去問了,刑戒師兄說師傅去了規(guī)誡堂,因為他言道自己破戒,要受罰?!?
聞言,江澄一下子沉默了。
殊妄接著道:“師傅之前受創(chuàng),回來后鎮(zhèn)壓魔塔消耗極大,又受了這一道罰——師傅乃寺中目前輩分最高者,受的罰也最重。刑戒師兄一向尊敬師傅,如今知曉這一遭,才會氣不過去找姐姐你?!?
可大師除了臉白了點,什么都看不出來。江澄有些后悔剛才那么用力捶大師的肩了,也不知道他傷哪了,而且她一路上還沒少給大師添麻煩,想想實在不好。江澄唉聲嘆氣,“你這么一說,我都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
殊妄小和尚搖搖頭,“肯定不是江澄姐姐的錯,否則現(xiàn)在姐姐就不會在這里了,以師父的性子,若姐姐真的做了錯事,現(xiàn)在肯定在什么地方挨罰呢?!?
江澄想到那個被大師隨手扔到不知何方的鼠妖,笑了一下,有些感嘆的輕聲道:“大師,真是個奇特的大師?!?
“因為師傅,是上云佛子啊?!笔馔Φ?,語氣里滿是尊敬。
兩人談話中的上云佛子,此刻面前蹲著一只黑貓。這只貓叫白雪,是住持殊印的愛寵。這只黑貓甩甩尾巴口吐人言,“住持說了,這靈松子對師叔的傷有好處,讓我多送一些來?!焙谪埬_邊放著一小袋松子,正是之前江澄吃的那種。
因為一晚上都想著大師不知道受了什么罰,傷的如何,江澄難得的沒有休息好,到第二日泡無垢泉的時候就有些昏昏欲睡。
在無垢泉里泡著睡了一覺,如果不是外面守著的殊妄出聲提醒,江澄估計得睡到天黑。從無垢泉里爬起來,江澄一不小心踢到衣服旁邊的一個小袋子,從小袋子里滾出幾個圓潤的松子。
江澄撿起那一小袋松子,猜測是大師放在這的。只不過,自己剛才是裸著的,大師就這么進(jìn)來了?
江澄: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