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師妹之前,師傅只收了三名弟子,我乃是三弟子,小師妹叫我三師姐或是鄭師姐都可以,盡可隨意一些。我們上面還有一位師兄和一位師姐,大師兄白翎,前幾日做任務(wù)去了,還未回來?!编嵵{緩緩道。
“至于二師姐,姓燕名扶蘇,她已經(jīng)閉關(guān)煉丹三年未出了,近些時候小師妹可能看不見她。倒是大師兄,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能回來,師傅的意思是,等大師兄回來了,我們師徒幾人辦個小宴,算是歡迎你入我們白靈山一脈?!?
江澄走在鄭謠身側(cè),聞言點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三師姐。師姐性格可真好,這一路我看師姐不論對誰都十分和善,真是令人安心?!?
鄭謠笑笑,伸手為她拂開頭頂?shù)幕ㄖΓ蛉ぃ骸翱峙滦熋檬窍胝f我這人像個男兒,對姑娘家都和藹關(guān)愛吧?!?
“這是三師姐自己說的,我可沒有說過這話?!苯瓮瑯佑么蛉さ目谖腔氐?。
鄭謠失笑,“我這人就是有這么個毛病,但凡世上的姑娘家,我總是忍不住多憐惜幾分。這世道,對女子有許多不公……不過,公平本身就是一件會讓人覺得不公的事,因此我只自認(rèn)這是自己的毛病,其實也無甚不好的。”
江澄摸了摸自己的奶油小生臉,露出兩分遺憾,“要我說,我這張臉就該給三師姐才好,這么張臉放在我身上真是不相襯極了?!?
剛說完,江澄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拍了拍,側(cè)頭一看,三師姐正目光如水的看著自己,溫聲道:“在師姐看來,小師妹卻是得天獨(dú)厚,是個天下間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的特別之人?!?
江澄真心覺得遺憾,這位三師姐怎么就不是個漢子呢,要是個漢子那妥妥的撩妹狂魔。
兩人從師傅白苒冬的寒山殿出來,一路走一路說,一個有心交好,一個善意相待,氣氛正是融洽之時,只聽突然有人冷哼一聲道:“大名鼎鼎的白靈山鄭謠也有看上個小白臉的一日,還以為我們憐香惜玉的鄭師姐這輩子都只會對姑娘家感興趣了,如今看來終于正常了,恭喜恭喜啊~”
來人語氣陰陽怪調(diào),表情也是諷刺厭惡,白瞎了一張嬌俏可愛的臉。
朝兩人走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穿著翠色衣衫,身后還跟著個皺著眉的藍(lán)衣少年。那少年聽她這么諷刺鄭謠,不由得露出了個苦笑的表情,拉拉那姑娘的袖子小聲道:“師姐,師傅說了,別總是找鄭師姐的麻煩……”
那姑娘拂袖甩開身后師弟的手,圓眼睛瞪著鄭謠,一副死活看她不慣的模樣。“我又沒說什么過分的話,想來我們善良大度的鄭師姐也不會生氣?!?
她眼睛一轉(zhuǎn),看見鄭謠身側(cè)站著的江澄,上下打量她一番,嗤了一聲,“鄭師姐換了口味怎么也不找個偉岸的男兒,這么個弱雞似得小白臉,有什么趣味。”
躺著中槍的江澄抬頭看風(fēng)景,假裝自己是個圍觀的吃瓜群眾。初來乍到,她還是少說話為妙。
鄭謠眉頭微皺,“這是我們師尊新收的弟子,乃是一位女子,許師妹未免太失禮了些。”
那許師妹聞言驚訝了一瞬,將目光凝在江澄的臉上和胸前良久,表情將信將疑,然后不知為何看上去更加生氣了,從鼻子里噴出一口氣來,張口就道:“我就說呢,鄭師姐怎么改了性子,和一個男子說說笑笑,原來是個女子。不愧是鄭師姐的親親師妹,一樣的男不男女不女!”
饒是對女子極為和善關(guān)懷的鄭謠也生氣了,露出些許嚴(yán)厲之色,“許青霜,給江師妹道歉。第一次見面無緣無故就惡語傷人,身為滄源許家的人,你的兄長就是如此教導(dǎo)你的?”
許青霜看上去卻比鄭謠還要生氣,眼睛都紅了,大聲道:“你還有臉提我兄長!我家教怎么樣,關(guān)你什么事!你已經(jīng)沒資格說我了!”這姑娘喊完就跑,倒是跟在她身后那藍(lán)衣少年無奈的給江澄兩人連連道歉,然后才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鄭謠嘆了一口氣,表情里多了三分郁色,原本看上去就有些憂郁的人,此刻神情里又多了說不出的哀愁。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替許青霜給江澄鄭重的道了歉。江澄倒是不在意,她又不是什么真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早就過了那種被陌生人說兩句都要?dú)獾囊а狼旋X的年紀(jì)了。
路上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兩人,一路上鄭謠給江澄說了不少的事,比如剛才那叫許青霜的姑娘,是清苑一脈的弟子。容塵山派內(nèi)有上百個脈系,她們白靈一脈只是其中一支罷了。而許青霜的師傅就是她們師傅白苒冬的師兄,所以她們的關(guān)系說起來還算比較親近的,只是不知那個許青霜和鄭謠有什么過節(jié)。
鄭謠沒多說,江澄也沒問,自然的將話題帶到別處,二人一問一答,江澄聽鄭謠談?wù)剮煾岛蛶熜謳熃?,也覺得頗有趣味。
因為有心想帶江澄多熟悉一下白靈山,鄭謠也沒有用代步的靈獸,而是和江澄一起走路,等來到給江澄安排的住處,已經(jīng)過去差不多一個時辰了。
到了這個今后屬于自己的地方,江澄又不得不感嘆一下容塵山派的壕氣了,她一個新入門的弟子,雖然好像輩分還算不低,但能一個人擁有一整座華美的宮殿,也可見這門派的財大氣粗。這座殿宇沒有師傅的寒山殿大,不過勝在靈巧自然,花木扶蘇云遮霧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