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寅:“超多錢。”
沈逢安:“能多過你老子嗎?”
陳寅噎住。
數(shù)秒后,陳寅不甘心地拽住阮糯,拋出殺手锏:“我不管,她肚子里有過我的孩子。”
沈逢安呆滯。
他緩緩移動目光,試圖從阮糯臉上找出端倪,可她半點否認的意思都沒有。
事實在腦海中無限放大,像氣球一樣,幾乎要擠爆。
可他是沈逢安,絕不會在男女之事失態(tài)的沈逢安。就算再怎么憤怒,也不會流露半分。
他深呼吸一口,插在褲兜里的那只手正捏著佛珠,一不留神,手串拉斷,散了一兜。
內(nèi)心兵荒馬亂,外表歲月靜好。
沈逢安將阮糯從陳寅身邊拽回來,“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生個弟弟給你玩。”
陳寅:“你結(jié)扎了,生不出?!?
沈逢安:“……我重新接上?!?
陳寅氣瘋了:“老臘肉的質(zhì)量不如小鮮肉的好!”
沈逢安:“我看你還是不要去孤島了,我直接送你海底萬里游?!?
沉默多時的阮糯輕飄飄開口:“不好意思各位,我車禍過后,就不再具備生孩子的能力,就算能生,我也沒有這個打算?!?
父子倆齊刷刷看過去。
阮糯收回被父子倆一人拉一只的手,撩了撩頭發(fā)站起來,笑靨如花:“我還得趕下一個通告,有什么事,我們回家再說。”
不等他們回過神,她已經(jīng)拉開門走出去,仿佛身后的父子大戰(zhàn)和她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阮糯離開后,父子倆沉默下來。
許久,沈逢安整理外套,一言不發(fā)地撿起茶幾上她落下的項鏈。
是他給她買的笑臉鑲鉆項鏈。寓意天天快樂。
陳寅不合時宜地在身后喊:“爸,我是不會放棄阮糯的?!?
沈逢安看了看手里的項鏈,猶豫數(shù)秒,最終將它丟進垃圾桶,冷漠地丟下一句話:“隨便你?!?
夜晚沈逢安在西郊別墅等人。
從下午五點,一直等到夜晚十二點。
白天的事,總得有個說法。他沒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什么情緒,不代表他不在乎不追究。
沈逢安瞇著眼在沙發(fā)上小憩,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手機震動,是阮糯的電話。
她大概是站在寒風中,風呼呼地從屏幕那頭吹進他的耳里,聽得人心頭發(fā)滲。
夜涼如洗,和她的聲音一樣,冷冰冰的,“沈叔叔,我不回來了,你早點睡。”
沈逢安下意識掐住佛珠,沉聲問:“是今天不回來了,還是以后不回來了。”
她笑了兩聲,嬌媚的嗓音藏著無情匕首:“沈叔叔,何必多此一問。你知道的,我最大的好處,就是知趣。”
沈逢安喉嚨里像是堵了棉花,張嘴說不出話。
他所有的質(zhì)問未曾來得及出鞘,就已經(jīng)被她悉數(shù)擋回。她聰明得很,懂得先發(fā)制人,不用他趕,自行離開。
這樣也好,免得狼狽。
沈逢安腦子里有一千句一萬句,最終化成簡短四個字:“那倒也是?!?
她在那頭和別人說了幾句,鬧哄哄的,聽不清楚是什么話,而后響起高跟鞋的聲音,應(yīng)該是她重新走到角落里避開人。
他皺眉問:“還在工作?小女孩家家的,別太拼?!?
她聲音軟的很:“以后就得靠自己了,總要努力些才行,不能浪費沈叔叔鋪的路。”她想到什么,又笑起來,語氣里多了一絲感恩:“以前給沈叔叔添麻煩了。”
沈逢安:“還好,不是太麻煩?!?
停頓片刻后。
他聽到她在那頭的呼吸聲,像大風中搖曳的枝頭花苞。脆弱得不堪一擊。
她說:“沈叔叔,我從來都沒有騙過你。”
相遇第一夜她就告訴過他。
——“你長得像我前男友?!?
沈逢安把玩佛珠的手捏得泛白,平穩(wěn)地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她用她小女孩的撒嬌語氣和他告別:“我去工作啦,不打擾你了。”
沈逢安:“好。”
電話掛斷。
片刻。
沈逢安從黑暗中站起來,將佛珠全部褪下,放在茶幾上,開了燈,卷起袖子,將客廳砸個稀巴爛。
漂亮的她[快穿]章節(jié)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