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窗子徹底打上去,挪著身子鉆進(jìn)去,差點面朝地摔倒,言婉遠(yuǎn)遠(yuǎn)站開,并不扶他。小皇帝自己爬起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灰,沒頭沒腦地掏出一句:“你兄長果然夠疼你,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就連吃醋,都要拐彎抹角地繞著圈?!?
他說著話,直奔她而去,她猛地一下被他拽在手里,少年不由分說,卷起她的衣袖,看到她手臂上鮮紅的守宮砂。
他忽地更加高興,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笑容,“婉姐姐,你進(jìn)宮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言婉收回手,冷靜自若地回應(yīng):“自然是給公主當(dāng)伴讀。”
他往前一步,語氣輕快,“言府不夠你玩的嗎,你要進(jìn)宮玩?”
少年的眼神里,透出不符外表的成熟與危險,他直勾勾地盯著眼前被自己按在墻上的人,內(nèi)心的想法進(jìn)一步確認(rèn)。
他不過送一件撕裂的披帛過去,言喻之就如此沉不住氣,若是日后他再送一件撕裂的肚兜過去,只怕言喻之要發(fā)瘋。他沒有經(jīng)歷過男女之情,但是卻能機(jī)敏地感覺到,言喻之的情,絕不是簡單的兄妹情。
畢竟,她可不是言喻之的親生妹妹。
小皇帝今日雖在言喻之跟前服了軟,但心里卻萬分愉悅。過去只是懷疑,如今懸而未決的事總算有了定論。
他撈起少女的袖子,一點點去探她的手,以為她會閃躲,卻不想,她竟主動將手遞過來,踮腳貼近,咬著他的耳朵說:“太后娘娘沒給圣上請教養(yǎng)宮女嗎,難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守宮砂,輕易瞧不得?圣上特意查看阿婉的守宮砂,是想做什么?”
她氣若幽蘭,溫?zé)岬暮粑鼮⒃谒惯?,激得他渾身一個顫栗,滿臉羞紅,連忙將她推開。
言婉捂嘴笑,“原來圣上也會紅臉,我只當(dāng)圣上天真無邪,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呢?!?
少年皺起英氣的眉,他瞪了她許久,最后緩緩移開目光,饒有趣味地往外拋話:“對啊,朕這個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找到心儀的玩伴,婉姐姐的出現(xiàn),正好給了朕一個意外驚喜。”
她卻在這時開口:“圣上,阿婉是進(jìn)來陪公主的,不是來陪你的?!?
少年雙手負(fù)背,得意洋洋地朝往而去,“哦?!?
自那日披帛的事情過后,小皇帝再也不曾在言喻之跟前提及言婉,半個字都不往外露,言喻之偶爾問起,少年一概搖頭,“不清楚,你去問母后?!?
少年等了半個月,沒能等到言婉向他示好,她嘴里說的“不要來招惹我”,似乎是真心話。
這兩兄妹,一個比一個神秘莫測,疏寡冷靜的性格,倒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
她沒有動靜,少年自己倒坐不住了。自己跑過去看她,卻發(fā)現(xiàn)窗子已經(jīng)全都被死死封住,像是特意防止誰從窗戶爬進(jìn)去。
少年只好從殿門進(jìn)入,遙遙望見屏風(fēng)后面的身影,美人挑燈夜讀,別有一番風(fēng)情。
她抬眸望見是他,并未感到意外,怡然自得地翻書,嘴里淡淡道:“阿婉見過圣上?!?
別人擺出這副不死不活的淡然模樣,他只會嫌惡心,覺得那人故意耍心機(jī)嘩眾取寵,可是換做是她,他竟然莫名地覺得合適,仿佛她天生就該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看慣言喻之多年來的囂張跋扈,所以面對她的時候,也就不覺得大驚小怪了。
少年自己搬張椅子在她旁邊坐下,嘴上說的每一個字都足以令人驚心動魄:“朕原以為,你是奔著朕來的,其實也挺好,畢竟你是公主,朕是天子,公主配天子,綽綽有余?!?
她放下書。
滿殿的宮人早已屏退,屋內(nèi)就他們二人。
他有意撥弄她,“你是進(jìn)宮來銷毀秘密的吧,先迷惑朕,然后順理成章地解決剩下的事?”
少女笑道:“圣上何出此言?”
少年烏眸黑亮:“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朕什么都知道,連朕自己的死法,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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