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王員外家又報官了,這一次是告他的兒子。”
“又有熱鬧看了。”
“馬上就開衙,快去搶位子。”
看著外面鬧哄哄的一團,李道士忍不住問:“什么情況,報官就報官,為什么要說個又字?”
聽小二解釋,原來這王員外是當(dāng)?shù)氐拇髴簦暵铮凰銐模H有家實,員外這名頭可不是哪個阿貓阿狗都能戴上的,光有錢可不行,那是土財主。
這員外不僅需家世清白,而且要有名望,這話說白了,就是官場上得有人,據(jù)說他的侄子在山西當(dāng)布政司,三品的正官。
有錢有名,家中老妻又生了幾個兒子,各有所成,新納的小妾小翠更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美人,按道理來說這王員外的小日子應(yīng)該是過的飛起。
可是不知為何,大概在兩個月前,這個王員外就頻繁的告官,不是說他老妻暗中辱罵他,就是告女兒要謀奪財產(chǎn),或者是管家下毒,反正理由是五花八門。
這老員外在當(dāng)?shù)禺吘褂行┞曂瞄T里的人辦事也用心,可是查來查去都沒有線索,甚至有些擺明了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女兒嫁到了揚州,數(shù)百里的路程,怎么會在一日之內(nèi)跑回來謀奪財產(chǎn),是故幾次三番下來,大家都把這當(dāng)作了笑柄。
“這王員外不會是腦子壞掉了吧?”李道士隨口道。
“可不是嘛,據(jù)說他自己也請了好幾個郎中,就是沒查出什么病因來,老員外疑心病重,一口斷定是他人搞的鬼。”
“有點意思,”李道士也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囑咐了丑娘幾句后,就顛顛的跑到縣衙門口圍觀了起來。
這縣衙的模樣跟電影里演的差不多,兩側(cè)持棒衙役,縣丞和師爺分坐兩邊,牌匾上書‘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外面的人群黑壓壓的,李道士好不容易擠了進去,搶了個好位置,就在油漆大柱的旁邊,上面還有一行金字對聯(lián)‘法規(guī)有度天心順,官吏無私民意安。’
“這次告的是他最喜愛的小兒,似乎還是個秀才。”
堂上已經(jīng)站了三個人,一個花白胡子的老頭,模樣秀麗的二八少婦,還有腫著臉的小年輕,這應(yīng)該就是旁人所說的小兒子了,那少婦正在不停的勸著老頭,沒她拉著,看這王員外對小兒子的恨恨表情,估計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一陣‘威武升堂’的叫聲伴隨著棒頭的整齊敲地聲響,平川縣的縣令端坐在高堂上,在李道士的眼中,一道金光鋪展開來,連他體內(nèi)的陰陽氣都停滯了下來,身子一沉,這現(xiàn)世的官氣對于道士的修行還有影響?
“王員外,這一次你又要告誰?”趙縣令愁眉苦臉的道,征糧的事已經(jīng)夠讓他心煩了,還有這個時不時過來搗亂的老不休,他感覺自己的白發(fā)又長了一兩根。
“告我這小兒王郎。”
“他想謀奪你的家財?”一般來講,正是正常的套路。
“不,他和我這小妾****王員外鐵青著臉道。
眾皆嘩然,這劇情真是超出想象,小兒子和小妾,不過也難怪,男有才,女有貌,勾搭一起不犯法,不過這小翠要是生了個大胖小子,這王員外應(yīng)該是叫兒子呢,還是該叫孫子,李道士幸災(zāi)樂禍的想道。
“老爺,您在胡說什么?”小翠又驚又臊,看來就連她事先也不知道。
“爹,你瞎說什么呢,”王郎更是氣的不行,本來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揍上一頓已經(jīng)夠倒霉的了,如今若是多了個‘欺母’的名頭,他的名聲在在士林之中就徹底的毀了,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