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聽完此前派遣出去的偵查兵匯報之后,面露笑意,顯然對己方提前掌握川南革命軍伏擊的信息十分滿意。兩軍面對面硬拼他一點都不擔心,值得擔憂的便是川南革命軍的奇兵偷襲和伏擊。既然已經(jīng)偵查到川南革命軍的伏擊地點是在九道溝,他自然不會一頭撞進對方的口袋里。
“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川南革命軍在九道溝設伏,那我們是否能夠繞到他們的側翼或者背后進行突襲?”盧風興奮地提議道,在他看來川南革命軍無論如何都是死定了,搞個繞道突襲,也能突顯自己的英明戰(zhàn)術。用川南革命軍的累累尸骨成就自己青年軍官的威望,何樂而不為?
劉武搖了搖頭:“公子你可能不大清楚九道溝那的情況,九道溝的地形復雜,山頭林立,除了一條官道,根本沒有其它路可以繞。九道溝的確是個極佳的伏擊地點,不過沒關系,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所準備,只需發(fā)揮出我們的兵力和火力優(yōu)勢,川南革命軍不足為慮?!?
對于能否殲滅川南革命軍,盧風是沒有絲毫擔憂的,他提議繞道突襲不過是想借此成就自己的威名而已。既然九道溝沒有別的路可以繞,他也只能放下心中那點小心思。
九道溝很快就到了,因為劉武的謹慎,鹽務巡防營的大軍并沒有一頭扎進九道溝崎嶇的山道,而是停在了山道前面。
眼看著獵物就要鉆進口袋了,可卻沒有再挪動分毫,急的王浩山低聲罵道:“搞啥錘子,你個龜兒子倒是進來??!”
王默通過望眼鏡觀察到鹽務巡防營官兵嚴陣以待的模樣,就猜到川南革命軍的伏擊被他們識破了,就不知道對方知道不知道自己這把致命的尖刀。應該不會知道火炮在自己這邊才對,畢竟他連老爹都沒有透露一丁半點,更何況遠道而來的鹽務巡防營。
想了想,王默還是決定繼續(xù)埋伏著,等待對方的山炮或者指揮員暴露,然后才亮出致命的一刀。
山下劉武有些戲虐地看著危機重重的九道溝,冷冷一笑,然后下令抽調三哨人馬分三個方向上前探察那些山頭和坡地,而大部隊徐徐前進,并隨時做好作戰(zhàn)準備。
砰――砰――
負責探路的巡防營士兵毫不吝嗇子彈,一路走,一路向四周的叢林灌木開槍,打得山頭和坡地土石飛揚。
盡管川南革命軍的官兵縮在壕溝里,但是飛濺的碎石還是劃傷了不少士兵,鮮血瞬間浸透了軍裝。若不是軍官強力壓制,恐怕受傷士兵因為疼痛的叫喊聲早就將他們暴露了。
“大帥,不能等了,他們探路的尖兵馬上就接近我們藏身的壕溝了?!备痖L春神情焦急地勸說著王浩山。
“該死!”王浩山懊惱地猛力錘擊地面,他實在是不甘心伏擊計劃就這么失敗了。
馬上就和對方的探路尖兵短兵相接,恐怕不開打也不行了。
王浩山“咔嚓”拉動槍栓,子彈上膛,瞄準一名巡防營探路尖兵中的帶隊軍官,扣動扳機。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王浩山大吼道:“給老子打!”
槍聲即是命令,川南革命軍各部紛紛從藏身的壕溝中冒頭開槍射擊,無數(shù)子彈朝著鹽務巡防營官兵飛撲而去。
負責探路的巡防營尖兵首當其沖,數(shù)十名士兵當場中槍倒地,鮮血如泉涌,瞬間染紅大地,身體無力地抽搐幾下,漸漸失去反應,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早有準備巡防營官兵反應也不慢,第一時間就趴到在地,然后不斷開槍還擊。一時間你來我往,槍聲大作,無數(shù)子彈在九道溝上空飛舞,不時收割掉一個個生命。
劉武不屑地笑了笑,向傳令兵下令道:“去,讓咱們那三挺賽電槍上前壓制對方,然后左營沖上去,爭取一個沖鋒擊垮他們!”
很快,三個機槍組的士兵便抬著馬克沁重機槍上前,開始架設機槍陣地。
此時川南革命軍的馬克沁重機槍還沒有開火,這是因為巡防營還沒有大舉進攻,避免提前暴露讓對方有所防備。
王浩山和幾個心腹親信軍官擬定的作戰(zhàn)計劃是,必須等到巡防營大舉進攻的時候,馬克沁機槍才可以驟然開火,力求第一時間造成最大殺傷。
噠噠――噠噠――噠噠――
巡防營的三挺馬克沁重機槍開火,威力的確驚人,彈鏈打在山坡壕溝上,土石被打碎,四下飛濺,有時甚至能穿透壕溝殺傷川南革命軍的士兵。
馬克沁重機槍的驚人威力嚇得川南革命軍的新兵們縮在壕溝里不敢冒頭,臉色慘白,若不是還有軍官和老兵在一旁壓制,恐怕早就把手里的槍當燒火棍一扔,然后四散而逃了。
“好,傳令,左營發(fā)起沖鋒,給老子撕碎他們!”劉武很滿意馬克沁重機槍的壓制效果,立即下令左營發(fā)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