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默說的宣戰(zhàn)可不僅僅是在口頭說說而已,他是真這么決定,也是真這么想的:誰動他的人,他就要誰的命!別說只是區(qū)區(qū)一伙土匪,就是實力強大的北洋軍,甚至是讓所有人畏之如虎的洋人,他也照樣會毫不猶豫地一刀捅過去。
護短,這是王默多年軍人生涯的慣性思維,根深蒂固難以改變,而且他也不打算改變。顯然,這種直來直去、恩怨分明的軍人脾性是不適合參與政治的,要知道這個時代是軍人政治的天下。
政治無所謂正義與否,無所謂對與錯,只有成與??;政治無所謂恩怨,無所謂朋友與敵人,只有利益;政治無所謂手段與過程,只注重結(jié)果與收獲。
毫無疑問,王默是個優(yōu)秀的軍人,可如果要和民國那些老狐貍玩政治游戲,他就只能算是個無知稚童。正因為如此,一直以來他都是讓老爹王浩山在前臺,自己躲在幕后練兵、帶兵。
護短的軍人脾性也不是沒有優(yōu)點的,至少它極大地凝聚了野狼特戰(zhàn)大隊的軍心。那時王默說出宣戰(zhàn)的話之后,陸大勇等人當場就激動地給他跪下了,其余隊員也越發(fā)崇敬他。
在陸大勇等幾名陸家莊子弟的帶領(lǐng)下,野狼特戰(zhàn)大隊當天就全副武裝進駐陸家莊。
終究是來晚了,土匪在陸家莊大肆劫掠之后就撤離了。
放眼望去,遍地是陸家莊莊民的尸體,四處可見被大火燒毀的房屋。
陸大勇幾名陸家莊子弟悲痛萬分地沖向自己家,一遍又一遍地呼喊著親人的名字。
也許是因為野狼特戰(zhàn)大隊的進駐,也許是因為陸大勇等人得呼喊,躲在陸家莊各個角落的幸存村民陸陸續(xù)續(xù)出來,忍著悲痛收斂親人尸骨,收拾殘破的家園。
“石頭,去問問他們,昨晚來的是哪一路土匪,匪首叫什么?”王默倒是想知道哪一路土匪這么膽大包天,敢犯下如此血案。
陳石聽到王默的吩咐,便走過去挨個和陸家莊的幸存者談話,獲取作案土匪的詳細信息。
不一會,陳石就小跑回來向王默匯報道:“少爺,你可能沒想到,是破天鷹,竟然是破天鷹的人干的?!?
“什么,破天鷹?”想起破天鷹綁架自己的行為,王默殺氣凜然地說道,“破天鷹還真是急著找死,老子還沒去找他算綁架老子的賬,現(xiàn)在居然又跑出來惹事,老子看他是活膩了!”
“那就滅了他,據(jù)說破天鷹是橫行川南的巨匪,滅了他也算是為民除一大害?!崩顖赃o拳頭恨恨地說道,雖然他平時在特戰(zhàn)大隊里常常和陸大勇別苗頭、相互競爭,但他也對陸大勇心中的痛感同身受。
“要殺就殺個干凈,老子要將破天鷹和他的隊伍連根拔起!”此刻的王默恨恨地說道,此時的他猶如一只嗜血的頭狼。
破天鷹的土匪隊伍少說也有四、五百號人,再加上其老窩所在山頭林立,地形復(fù)雜,易守難攻,也不是能輕易收拾得了的。
盡管如此,但王默并沒有打算調(diào)動川南革命軍的部隊進山圍剿,而是準備只動用野狼特戰(zhàn)大隊。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野狼特戰(zhàn)大隊的戰(zhàn)斗力,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特戰(zhàn)大隊遠超這個時代戰(zhàn)術(shù)的威力。
不幸中的萬幸,陸大勇自家隱蔽地窖中找到了他幸存的母親和妹妹,但同時也得知他的父親因為反抗土匪暴行被殺了。
將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稍作安頓之后,陸大勇便滿懷悲痛和仇恨來請求王默出兵剿滅破天鷹。
“大勇,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里很痛、很恨,但我希望你不要被仇恨沖昏的頭腦,無論什么情況下都要保持冷靜的思考?!蓖跄粗袂榧拥年懘笥拢皯?zhàn)爭不是拿起槍就向前沖,要收集足夠的信息進行分析和判斷,然后再有計劃地開展行動,才能事半功倍。”
“我明白了,少帥,我這就帶人去將破天鷹老窩的情況摸清楚?!标懘笥陆K究還是有些悟性的,知道盲目只會導(dǎo)致他復(fù)仇失敗。
王默點點頭,贊同道:“恩,帶你的第一小隊去吧,關(guān)鍵是摸清楚破天鷹老窩的復(fù)雜地形。抓個積年老匪吧,或許會對描畫破天鷹老窩地形圖有所幫助。不過要小心,千萬別驚動了破天鷹?!?
識圖標圖、潛入、偵查、捕俘和審俘,這些都是野狼特戰(zhàn)大隊隊員必須掌握的戰(zhàn)術(shù)技能。雖說現(xiàn)在隊員們還不熟練,但對付一伙土匪也足夠了。
“是!”陸大勇敬禮接令,天黑之后便帶著第一小隊6名隊員悄然離開陸家莊,前往土匪窩偵查。
陸大勇生于長于這片土地,對破天鷹老窩所在還是有些了解的,短短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完成了偵查行動,第二天清晨回到陸家莊向王默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