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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信向我說,「你可以哭,可以躲在沙發(fā)里面,縮成一團。但是,沒人會可憐你。你不做自己應該做的,只會把自己最后的一點機會毀掉。那時候,你就要承受后果?!?
我眼里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他把什么都說成我的錯。
好像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十惡不赦到這種程度。
「后果?」我受夠了,「還能有什么后果?現(xiàn)在我還怕什么?」
林信冷笑,「原來你不怕失去安燃,不怕看著安燃死在監(jiān)獄里。好,不怕就好?!?
「林信,」我激動起來,一把拽住他的領口,「我該怎么做?你說,你說??!」
阿旗過來解圍,把我和站得直挺挺的林信分開,輕聲說,「君悅少爺,你該知道,這個時候,除了讓證人永遠閉嘴,我們還有什么別的辦法可想?」
我心里一緊。
讓證人永遠閉嘴。
這話的含意,已經(jīng)十分清楚,
但我卻沒想過事情會發(fā)展到這一步。
我站在那里,默默站了很久,回頭乞求地看著阿旗。
阿旗說,「君悅少爺,這個決定,我們都沒權(quán)力下。一定要你本人點頭。這是他們的資料。」
我茫然接了。
遞上來的,除了檔,還有一張全家福似的照片?
我一看,就吃了一驚,「還有孩子?」
林信說,「斬草除根,如果夫妻出了事,這小孩子也能上法庭。陪審團往往信任天真的小孩,孩子不怎么會說謊。」
「君悅少爺……」
「不行。」手上的照片好像會燒人,我把它扔得遠遠的,「總有別的方法?!?
「沒有別的方法?!?
「如果安燃知道我這樣做,他會怎么想?」
「安老大不會知道,」阿旗低聲說,「除非我們告訴他。」
我還是搖頭。
不可以。
我不是這樣的何君悅,我不會殺人。
人,是萬物之靈。
我們應該走在陽光下,光明正大,走正道。
正直,公正,勤謹,努力。
這才是我,才是何君悅和安燃。
「滾!」我抬起頭,瞪著殺了我大哥的林信,指著大門,「滾出去!趁著我沒工夫收拾你,滾出我的辦公室!」
林信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出門。
剩下一個阿旗,看似要開口,我瘋了似的叫,「你也一樣,出去!出去!」
等辦公室走得一個下留,我就捧著頭,輾轉(zhuǎn)在沙發(fā)上,恨不得把自己碾成粉末。
一定!
一定有辦法,有別的辦法,救我的安燃,而不毀滅過主的君悅。
我不是這樣狠毒的人,我的手是干凈的,它上面沒有血。
我獨自一人,被熊熊燃燒的心火煎熬,很久之后,才聽見電話鈴在響。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手機號碼旁出現(xiàn)的名字令我精神一振。
怎么竟忘記了她?
我拿著話筒,像抓到救命稻草,「敏兒,太好了!你到哪里去了?安燃遇到了危險,有一個他曾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