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會有點愜意。
他沉默了一下,說,「君悅,我知道你并不希望事情這樣發(fā)展?!?
我說,「目前發(fā)展的確不如人意,否則我也不用把希望全放在寧老板身上?!?
寧舒大笑,「我知道你的小腦子在想什么。你是忍辱負(fù)重,顧全大局的英雄,我是仗勢欺人的惡霸,對不對?」
「不敢。我只是在想,今晚過后,寧老板會在安燃面前多么意氣風(fēng)發(fā)?!刮依淅湔f,「不過,安燃不會在意的?!?
我說,「我很了解安燃,他對不在意的東西,向來感覺很淡。寧老板,他很可能連臉色都不會稍變。」
寧舒發(fā)出他獨有的豪爽的大笑,對我說,「君悅,你真應(yīng)該聽聽自己說這話的口氣,活生生的正話反說,你恨不得安燃嫉妒到發(fā)狂?!?
他笑了好一陣,好像這事很有趣。
「太愛一個人,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鼓┝耍瑢幨娌辉傩?,沉聲說,「別怕,君悅。等你來了,我會幫你。我會把安燃留在你身上的,一點一點抹走?!?
他說,「我做事,向來很有耐性。」
篤定的語氣。
「你會變成只屬于寧舒的何君悅?!?
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鄭重,一個字,就像一塊無菱角的巨大的石頭,壓在你心上,一塊一塊,往上迭,不出血,可是喘不過氣。
寧舒掛了電話,我脊背還在發(fā)寒。
半晌,我對開車的藍襯衣說,「開開窗,我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他應(yīng)該聽清楚了,可偏偏裝作沒聽見,依舊開他的轎車。
我索性自己去按車窗控制鈕,發(fā)現(xiàn)根本無用,再拉車門把手,紋絲不動。
大概所有的自動控制權(quán)限,都鎖定在駕駛座那邊。
這時,藍襯衣才不疾不徐地抬眼看看倒后鏡中的我,說,「君悅少爺,很快就到了,等一下你就可以下車疏松?!?
我不滿,「停車?!?
倒后鏡中,清楚地看見他嘴角逸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那嘲諷我不自量力的笑意,迅速消去。
我說,「寧老板不是有話,如果我不愿動身,可以不去嗎?」
「是的,」他說,「在娛樂中心時,君悅少爺如果不愿意,寧老板叫我不要勉強?!?
言下之意,傻子也明白。
出了娛樂中心?何君悅就只能任人宰割。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別慌張,本應(yīng)如此,寧舒若這時還給我機會反悔,那才真的叫人想不通。
只是想不到寧舒一通電話,可以令原來準(zhǔn)備接受現(xiàn)實的我,變得如此不安。
車窗外夜色越來越沉,人煙稀少,看起來已不像在市區(qū)。
我故作從榮,問,「寧舒的別墅到底在哪?怎么還不到?」
藍襯衣說,「機場。」
我一驚,「怎么是機場?」
他說,「寧老板的吩咐,就是機場?!?
我僵硬了。
這哪里是什么今晚單獨見一次面?
寧舒要的,從來不是一夜纏綿。
我拿起手機,指頭在上面凌亂地點撥,找到剛剛的來電顯示,撥通電話。
電話通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車窗外面漆黑一片,不時有遠處一點燈光極速倒退著掠過,我隱約覺得車在加速。
心跳得比車速還快。
「停車!」我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