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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宋以為是邵洋給她打的電話,立馬靠邊停車,接起電話便焦急得問道,“喂,是邵洋嗎?你現(xiàn)在在哪?”
那邊的人沉默了半晌,良久就在沈宋要看看究竟是誰的電話的時候,那邊說話了,“沈宋,是我?!?
沈宋聽到凌懷風的聲音,被潑了一盆冷水,又莫名有些心虛,聲音有些發(fā)飄,“啊,是懷風啊。有事嗎?”
“你去哪了?”凌懷風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異常。
“啊,我出來看電影來著。電影剛結(jié)束,有事嗎?”沈宋手指捏緊了方向盤,骨節(jié)由于她的動作有些發(fā)白,睫毛急促的顫動了幾下。
“沒事,你這么晚沒回來,我和小嘉擔心你?!?
他拽了拽領帶,仰靠在沙發(fā)上,關閉了另一個手機的A市幾個電影院的售票查詢界面,隨手將手機扔在茶幾上。
這個時間根本沒有電影結(jié)束,她又撒謊了。
“需不需要去接你?”他按了按額角,覺得自己胸口酸酸脹脹的。
“不用了,我開車出來的?!鄙蛩蚊髦浪床坏?,還是扯了扯唇角,笑了笑。
沈宋回到家開門的時候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了,她打開燈,蹲下身換鞋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凌懷風就坐在沙發(fā)上,她愣了下,還是換好鞋才走過去。
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平靜的走到他身邊問他,“怎么還不睡?”
“你去哪了?”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再次質(zhì)問道。
“不是和你說了去看電影了?!鄙蛩伪荛_了他直視自己的眼睛。
“沈宋,今天沒有10點場次結(jié)束的電影?!彼矝]再兜圈子,辛辣而又直接的戳穿她的謊言。
“你去找他了對吧?沈宋?!绷钁扬L的聲音低沉又沙啞,在初冬的夜晚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凌懷風甚少這般直接的叫她的名字,今日倒是喚了好多次。
往日里她盡量避免的問題,這一刻還是避無可避的攤開在兩人面前。
“是?!鄙蛩芜@次沒再躲避,而是眼睛一瞬不瞬的和他直接對視。
“呵呵……”他喉間溢出低低的笑聲,帶著些許難以言說的意味,本來帶著星光的眼眸暗了暗。
“沈宋,你拿我當什么?你拿小嘉當什么?”
沈宋內(nèi)心有些慌亂,因為她自己也很難說到底怎么看待凌懷風和宋晏嘉的,她沒辦法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懷風,你不覺得你管的有點多嗎?我們只是合租關系不是嗎?”她歪了歪頭,笑得可愛又甜美,卻像是一把刀扎在了凌懷風的心上。
“你原來是這樣看我們之間的關系嗎?”他仿佛找了很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艱澀的開口。
燈光打在他臉上,而他的神情倒叫沈宋看不真切。
“那你呢?你覺得我們是什么關系?”沈宋嘴角含笑,沒有回答,而是將問題拋回給凌懷風。
“這么久了,我和小嘉怎么待你,你不清楚嗎?沈宋?”凌懷風看著她明明在笑,可那笑卻絲毫不達眼底。
“一開始我不也只是你和宋晏嘉試探對方的工具嗎?”沈宋嘴角落了下來,半點笑意也沒有,眼內(nèi)仿佛結(jié)了一層冰霜。
凌懷風還未張口說話,她身后的門響了下,沈宋身形僵硬了下,回過頭看到宋晏嘉站在門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就開始聽了。
三人靜默了一會,到最后還是沈宋先開口說話,“正好,都在,有什么問題一次性清算好了。”
凌懷風和宋晏嘉隔的遠遠的,沈宋坐在單人沙發(fā)上,三人呈三角形對峙。
“我以為你那次從f國回來后就是接受了我們?!彼侮碳未怪^,神色不辯,低眉順眼看起來溫順的像頭小綿羊。
他的聲音很小,不仔細聽甚至聽不到。
沈宋腳尖沖著宋晏嘉的腳踝踢了踢,“少給我來這套,我剛搬進來的時候你沒少用這套,真以為我看不出來?”
“姐姐……”宋晏嘉不滿的拉長了聲音叫人,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記著你在f國的時候曾經(jīng)說過你喜歡我,如今想來竟是不作數(shù)了嗎?”提到f國,凌懷風想起了之前月色下的那個吻。
“只是時間地點場景合適而已,換個人我也會說同樣的臺詞?!彼男ΧY貌而疏離,絲毫不見月夜時的情意。
“所以是誰都可以對嗎?”凌懷風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槽牙抵在一起摩擦。
“那你呢?如果第一天搬進來的人不是我,你是不是也會對她做同樣的事?”沈宋的眼里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黑白分明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搬出去住?!鄙蛩螞]等他回應,搶先開口說道。
邵洋的事就夠讓她糟心的了,再加上沈宋確實還記恨著凌懷風一開始差點強奸她,所以做出了決定。
“你要搬出去?”沈宋的話一出口,宋晏嘉都顧不上生氣了,眼睛瞪的溜圓。
“好!沈宋你真是好樣的!”凌懷風心里的氣一下子升到了頂點。
她寧愿搬出去也不愿意和他解釋她和邵洋的關系,之前的前男友,現(xiàn)在的邵洋,哪個在她眼里都比他們兩個重要。
他們兩個究竟算什么?炮友?合租室友?或許在她眼里,他要更不堪一些,強奸未遂?
“姐姐,不行!不能搬出去!”宋晏嘉一下子激動的握住了她的手。
“讓她搬!”凌懷風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話也不經(jīng)大腦考慮,直接扯開了宋晏嘉拉著沈宋的手。
沈宋被凌懷風的語氣刺激到了,立馬就開始上樓下樓收拾東西,索性她東西不多,臨走時還沖兩人重重的哼了一聲,順便大力的摔上了門。
臨時出來又不可能租房,外面的天黑漆漆的,初冬的夜涼如水,她就穿了件薄外套,根本抵不住寒冷。
沈宋裹緊了自己身上的外套,街上只有她一個人,她又氣又怕,一邊拉著箱子一邊暗暗的罵著,“狗男人,混蛋,我說搬出來就真的讓我搬出來。”
女人就是這么不講理,明明躲避的是她,撒謊的是她,說狠話的是她,說要搬出來的是她,最后委屈的還是她。
宋晏嘉跪在窗臺上的飄窗上看著樓下,沈宋一個人拉著行李箱走著,樓層太高,她在他眼里就是個小黑點,不過即使這樣,也擋不住他心疼。
眼看著他穿了外套就要往外走,凌懷風在他身后問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當然是去找沈宋,大晚上的,她一個女孩子出了什么事怎么辦?你們要吵架不能白天吵嗎?”宋晏嘉瞪了他一眼,說完也不顧凌懷風什么表情就去出門了。
“你等等我……”凌懷風糾結(jié)了一會,擔心還是勝過了怒氣,也穿了外套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