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宿舍的,沈宋知道陸雅琪家住在哪,估計(jì)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不會上班了,沈宋直接打車過去了。
司機(jī)將沈宋放在路口就不往里面開了,那邊小區(qū)沒有修路,沈宋只得步行過去。
泥土路,小區(qū)朝陰,前幾天下的小雪曬不到太陽還沒化,路中間的雪被來回踩早已經(jīng)化掉,潤濕了泥土,她走過去沾到鞋邊上。
小區(qū)是老式小區(qū),隔音效果很差,她剛走進(jìn)去就能聽到一樓夫妻吵架的聲音,沈宋爬到5樓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個肥胖的女人。
肥肉堆疊下的小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誰?”
“我是陸雅琪同學(xué),我找她有事兒,麻煩阿姨幫我叫一下她?!鄙蛩握驹陂T口,禮貌的沖婦人彎了彎腰。
“陸雅琪,找你的!”女人的語氣并不好,高聲沖里面喊道。
陸雅琪從里面出來,看到門口是沈宋,和婦人說了點(diǎn)什么,就帶上了門。
“走吧。”陸雅琪沒問她什么,只是沉默的在前走著,帶她去了附近最近的一家奶茶店。
“要喝什么嗎?珍珠奶茶?”陸雅琪給自己點(diǎn)了杯紅豆牛奶,側(cè)過頭問她要什么,一如往昔模樣。
“咖啡吧?!鄙蛩螕u了搖頭,沒點(diǎn)奶茶,點(diǎn)好單后兩人找了地方落座。
“你為什么要那么做?”一落座就直勾勾的盯著陸雅琪,試圖在她眼中尋找后悔愧疚的情緒。
店里人不多,單做的很快,服務(wù)員剛好將紅豆牛奶和咖啡送了過來。
陸雅琪利落的用吸管扎開了牛奶上的塑料膜,牛奶的溫度透過塑料杯傳到她的手上。
陸雅琪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淡淡的說道,“沈宋,那個人給了我30萬?!?
沈宋嗤笑出聲,搖了搖頭,用勺子在杯壁輕輕的攪拌著咖啡。
“你笑什么?你知道什么!”陸雅琪聽到她的嗤笑,心底的情緒都被翻攪出來,再也無法如剛剛一般淡然。
“那你說?!鄙蛩螌⑸鬃臃旁谂赃叺牡由希p輕啜飲了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是速溶的,只不過沈宋也沒那么講究,覺得味道還可以。
“你們一個個不是家世好,就是運(yùn)氣好,自然是得天獨(dú)厚。而我呢?從小父母雙亡,寄人籬下,從小就伺候那一家人也就算了,那個男人從我9歲時候就開始進(jìn)我的房間,我是他的侄女!還有他令人作嘔的兒子!”
陸雅琪想起一個蒼老一個肥胖的身軀在自己身上抖動,眼眶發(fā)紅,神色癲狂,捏緊了手中的牛奶,里面的液體從吸管中擠了出來,撒在她的手背上。
“所以你就要踩著你曾經(jīng)喜歡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嗎?”沈宋沒想到陸雅琪背后還有這樣的事,皺了皺眉頭。
“你根本不知道這三十萬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有了這三十萬我就可以搬出去住了!我就可以擺脫那兩父子了!”陸雅琪越說越激動,仿佛自由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
沈宋看著眼前的咖啡,突然覺得好像沒有什么談下去的必要了。
“陸雅琪,你說的話,我有一句不贊同。你說我們不是家世好就是運(yùn)氣好,我們經(jīng)歷過的你并不曾都見過,就像我們不曾知道你的事一樣??床灰姷目嚯y,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個人過得水深火熱。”
話罷,她從旁邊的紙盒里抽出幾節(jié)紙巾放到她手旁,然后去前臺結(jié)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的輕巧,沈宋,你過的好,你高高在上,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膹母咛幐┮曋肛?zé)我,我哪錯了?人不都是自私的嗎?我賣了號能對他產(chǎn)生什么影響,他最多就是退圈,他這么多年賺的錢早夠他后半輩子活了!”
陸雅琪在她背后聲嘶力竭的喊著,仿佛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覺得自己沒錯,她就是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陸雅琪,你的苦難不是我,甘雨,傅柔,或者是邵洋任何一人造成的。我們沒有義務(wù)為你的苦難買單?!鄙蛩握驹谑浙y臺和她對視,也不顧店員看她倆的眼神。
陸雅琪和沈宋隔著幾張桌子對視著,可沈宋卻覺得中間就像隔了條銀河,仿佛前幾天她們四個人還在宿舍漫談著未來,那時候她怎么說來著?
——“我要當(dāng)明星助理,然后成為明星經(jīng)紀(jì)人,說不定有一天我還會成為邵洋的經(jīng)紀(jì)人呢!”
沈宋從奶茶店出來就吹來一陣?yán)滹L(fēng),她往緊里裹了裹自己的開衫。
謠言不足以認(rèn)識一個人,但對謠言的態(tài)度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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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再黑也會有星星的(劇情)
天再黑也會有星星的(劇情)
那天后沈宋就搬了回去,昨夜星辰脫粉事件后,顧薇和邵洋一同都沒了動靜,沈宋也一直沒找到什么新的證據(jù),更不知道邵洋的動靜。
這段時間沈宋的低落,兩人都看在眼里,凌懷風(fēng)那邊開始著手查邵洋的事,主要是顧薇搞起來,但幕后推手各方勢力都有,畢竟這世界雪中送炭的不多,落井下石的成堆。
不過真相很難查清,真相如何大概只有兩人清楚。
這天,宋宴嘉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沈宋消沉的樣子,將她硬拉了出去散步。
晚上的風(fēng)挺大,沈宋被兩個人監(jiān)督裹了個圍巾才出來,十二月中旬了,A市今年雪多,降溫的格外快,自從那次沈宋感冒暈倒后,兩人就格外注意御寒。
夜里的街上沒幾個人,沈宋的手縮在袖子里,一邊牽了一個,宋宴嘉天生體熱,炙熱的溫度從他的掌心傳到她手上。
路旁的有家小賣部,看起來雜亂又溫馨,店老板是個老頭,拿個小馬扎蹲在店門口,透過門口的玻璃窗看外面。
沈宋一時起興,央著兩人去里面給她買雪糕,宋宴嘉直接否定了她。
“大冬天吃雪糕,一會兒肚子疼怎么辦?忘了之前感冒多難受了?”宋宴嘉戳了戳她的腦門,倒像個哥哥似的教育她。
“你還好意思說?之前我感冒還不是因?yàn)槟銈儍蓚€,現(xiàn)在你們連個雪糕都不給我買?!鄙蛩窝鹧b生氣狀,手往里面縮了縮,不想給兩人牽了。
“不行。”凌懷風(fēng)一邊拉著她的手,不讓她松開,一邊嚴(yán)肅的拒絕了她。
“一口,我就吃一口……”沈宋掙開宋宴嘉的手,怯生生的比了個一的手勢,可憐巴巴的看了看凌懷風(fēng),看他神情有所動容,又轉(zhuǎn)頭看了看宋宴嘉。
“好了好了,祖宗,買買買,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彼窝缂螣o奈的揉了揉她的臉,將她臉捏成鴨子嘴,啄了一口。
“你也去?!鄙蛩瓮屏艘话颜驹谒硪慌缘牧钁扬L(fēng)。
兩人進(jìn)商店后,沈宋將縮著的手插進(jìn)了口袋里,在門口安靜的站著等兩人出來。
旁邊的書店里走出來兩個女生,一個人拿著本書,左邊的女生翻了翻自己剛買的書,從里面抽出來一張海報,一邊和她旁邊的女生吐槽道,“真是晦氣,怎么買書還塞了張海報。”
沈宋循聲看過去,認(rèn)出那是之前邵洋拍過一部劇,可能之前火,書店老板為了營銷所以加了海報。
隨即女生把海報扔在地上,沖著海報踩了兩腳。
沈宋看著口袋中的拳頭捏緊了又放松,沒有過去和人發(fā)生正面沖突,等兩人走遠(yuǎn)了,沈宋平靜的走了過去,蹲下身撿起了地上的海報。
海報上的人臉沾上了鞋子上的花紋,臟兮兮的,沈宋從口袋里掏出來張紙巾,擦了擦海報上的黑印,因?yàn)榈厣嫌行∈?,海報有些地方已?jīng)破了,沈宋擦著擦著,眼淚就掉到了海報上。
凌懷風(fēng)和宋宴嘉剛好出來,看到沈宋在哭,連忙跑了過去。
沈宋把手搭在凌懷風(fēng)的手上,站起身,將海報折了起來,擦了擦眼淚,語氣中還帶著些哭音,“我要吃雪糕,你喂我?!?
宋宴嘉這才反應(yīng)過來,將手里的雪糕打開,用木柄挖了點(diǎn)送到她嘴邊,她就著他的手吃了下去。
冬天的冰柜雪糕凍的格外結(jié)實(shí),他就挖了一小勺。
沈宋一口下去,口腔中都是雪糕的綿密甜滑,冰涼的雪糕在舌尖轉(zhuǎn)了轉(zhuǎn),一會兒就化開了,她沖宋宴嘉笑了笑,眼里還有沒散去的淚花,鼻頭因?yàn)樵谕膺呎局鴥龅挠行┌l(fā)紅。
凌懷風(fēng)揉了揉沈宋空著的手,在外面裸露時間過長,有些發(fā)涼,他將她的手拽進(jìn)自己口袋捂著。
凌懷風(fēng)從兜里拿出剛買的仙女棒,連宋宴嘉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買的。
他從中抽出兩根用打火機(jī)點(diǎn)燃,晃到沈宋面前,仙女棒的火花在寂靜的夜里綻放,像一道光點(diǎn)亮了她沉寂的心。
冬日的夜黑的很早,只有旁邊店里的光打亮三人,沈宋在這一瞬間只看得到兩人。
“天再黑,也還是有星星的,沒有星星我們就做自己的星星?!绷钁扬L(fēng)的話溫柔又帶著些安撫的意味,像溫泉水淌過她的心間。
沈宋接過他又點(diǎn)燃的一根仙女棒,眼淚又流了出來,想到什么又噗嗤的笑出了聲,“哪有你這樣的,人家霸總都是帶女朋友看煙火的,你就給我放個仙女棒?”
宋宴嘉就喂她吃了幾口雪糕,怕她貪涼就自己吃了,聽沈宋這么一說,宋宴嘉見她心情好了些,立馬接道,“姐姐,你想看煙花?。磕俏覀兠髂耆ト毡究礋熁ù髸??!?
那天回來后,凌懷風(fēng)找了兩個私家偵探從兩邊查,有了新的思路就有了不同的發(fā)現(xiàn)了。
邵洋公司那邊和邵洋的合約快到期了,公司不做公關(guān)的原因就不言而喻。
邵洋入圈十年,火了后也有不少公司給他遞過橄欖枝,自然愿意替他賠違約金,但邵洋沒接,十年合約一到期眼看著這顆搖錢樹,這公司就有魚死破的心思了。
凌懷風(fēng)看到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暗嘆了句愚不可及,沒趁著邵洋大火那兩年吸納新生,打造新的藝人,用這種下作方式壓著他有什么用。
另一面,顧薇可能以為邵洋翻不了身了,最近也隱隱有了動作,和圈里的林導(dǎo)見過面。
“對了,凌總,還有一件事可能會有新的方向?!彼郊覀商秸f完停頓了一會,看來是件大事。
凌懷風(fēng)翻資料的手停了下,抬頭看了一眼他,“講?!?
“邵洋有個半身癱瘓的母親,之前經(jīng)濟(jì)原因耽誤了治療,所以這兩年一直養(yǎng)在醫(yī)院,前不久去世了……”
凌懷風(fēng)合上了手中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沉聲道,“行,我知道了。你先走吧,發(fā)現(xiàn)新的結(jié)果告訴我?!?
凌懷風(fēng)想了很久,還是給沈宋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調(diào)查到的結(jié)果。
沈宋聽到消息的時候,有些驚訝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怪不得,他這段時間都沒出現(xiàn),公司也沒做任何公關(guān),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不過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事。
作者有話說:十點(diǎn)前可能會有加更,如果沒有就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