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武大駭,急用峨眉刺橫削晨夕的柳枝。峨眉刺甫一橫擺,晨夕的柳枝枝頭一低,又戳向他的立足腿。尚武不待傷敵,先行自救。他身子打旋,借峨眉刺橫削的勢子,倏的轉(zhuǎn)移重心,既避過了敵人的柳枝,手中峨眉刺又借勢下劈,目標仍然是晨夕手中的柳枝。
晨夕呵呵一笑,右手輕抬,柔軟的柳枝上挑,梢頭彎成一道美麗的弧線,點向尚武的頭頂。尚武沒有想到柳枝竟能借助柔軟的特性,從不可能的角度攻擊到自己。
此時他的峨眉刺擺在外擋,身子還在換位之中,重心不穩(wěn),萬般無奈之下,只得憑借豐富的臨場經(jīng)驗和矯捷的身法,再次將身體橫移開去。
臨時圍成的擂臺能有多大?連續(xù)被晨夕迫的失勢失機的尚武,已經(jīng)是處在擂臺的邊繩左近,圍著晨夕不斷的旋轉(zhuǎn)躲避。從二人的第一次交手開始,他就徹底地落入了下風。尚武只感覺對方柳枝速的速度其實也說不上很快,但角度刁鉆、時機準確,每次出手都是擊的自己不得不防。
他擋了這次攻擊,下?lián)芄粲种痢D歉Φ墓萑缤L江大河一般,連綿不絕,看不到盡頭。自己好像是個穿線木偶一般,被晨夕撥弄的團團亂轉(zhuǎn)。
別說用峨眉刺削斷晨夕手中的柳枝,就是他想全身而退,先從對方的攻勢中解脫出來都辦不到。雖然尚武的速度很快,可是再快也快不過晨夕手中的柳枝。
那擂臺不過是方圓五米的大小,晨夕手持一根近兩米長的柳條,再加上自己的臂展,他站在擂臺中間凝立不動,手中柳枝的攻擊已經(jīng)能遍及整個擂臺。尚武被他打得像是趕鴨子似的,從東躲到西,從西閃到東,不論他如何矯叱騰挪,就是躲不開晨夕手中的柳枝。
有時晨夕故意只攻擊他的左邊,尚武窮于應付之下,便不得不一個勁的向右方躲避,圍著晨夕做順時針的奔跑。突然晨夕又開始攻擊他的右邊,尚武就像一個最聽話的孩子一樣,由開始圍著晨夕向左邊跑。每當尚武偷眼觀瞧晨夕,見到他一手負后,一手持枝,不緊不慢,張弛有序的安閑模樣,都羞愧欲死。
他不是不想擺脫這樣的窘境,只是那柳枝就像索命的小鬼一樣,片刻不給自己機會。自己使勁了渾身解數(shù),也不能擺脫柳枝跗骨之蛆一樣的糾纏。他手中的峨眉刺盡管鋒利異常,可是碰不到對方的兵器,再好的兵刃也和燒火棍子沒有什么區(qū)別。
尚武覺得自己像是個小丑一樣,被人家肆意戲耍。他此時身法快得已經(jīng)好似一陣陣的狂風,體內(nèi)真氣的運行和心中的憤懣,都已經(jīng)達到了極致,一口熱血已經(jīng)涌上了心頭。尚武覺得自己猶如一個轉(zhuǎn)得飛快的陀螺,隨時都有可能崩潰。
而晨夕手中的柳枝就是那不斷抽著陀螺,給陀螺加速的鞭子,自己的小命完全掌握在人家手里。除非自己主動認輸,否則想停都停不下來。
可是武者的驕傲和尊嚴,不容許尚武有這樣的選擇。即使是累死,被人笑話,他也不愿停下腳步低這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