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子越好像什么事也沒發(fā)生的樣子,照樣看我連眼皮都不抬,隨手刷刷地簽字,只是他宣布以后秘書由我一直擔任,原來的大姐調到另一個部門做了個小leader。看著是升遷了,把我留下的手段用得滴水不漏。子清還為我高興不已,特地帶我去吃了最愛的沸騰魚鄉(xiāng)。
月底子越要去西安出差,指明要我隨行,我腦子一片空白,我知道那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
那次他是去和一個政府定點采購部門談代理的事情,之前已經(jīng)談了好幾輪,都沒成,所以他和業(yè)務經(jīng)理許哥幾個一起過去。對方單位是個國企,老總五十多歲,胖乎乎的一副腦滿腸肥的樣子。第一印象很差。談了一天稍微有些進展。晚上我們做東請那老總去放松放松。飯菜上來后酒過三巡,那老總不住夸贊“你們秘書真撐門面”。子越聽了臉越來越黑,趁著老總上廁所的空擋,對我說,你先回去。我自然明白,迅速地回房了。半夜迷迷糊糊,忽然手機響了,我以為是子清,抓起來一聽,子越沉聲說,開門!
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跑到門口透過小孔一看他就在外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門。他沉著臉進來,反腳把門踹上,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冷笑,一口濃重的酒氣撲來:“你挺會騷啊,差點兒把王總都勾上?!?
這話太難聽了,我梗著脖子反駁:“是你帶我來的,我又不愿意?!痹挍]說完,他反手一巴掌就甩到我臉上,我一個撐不住摔倒在了床上。腦子直發(fā)蒙。他指著我說:“你少裝,看著你我惡心!”
奇怪的是聽了他這話,我竟然不生氣,冷笑起回他:“彼此彼此?!蔽易屇銗盒模阋餐瑯恿钗曳锤?。
他撲上來,用力地掐我的胳膊,大腿,我痛得大叫,卻無力反抗。被他掐著起初還叫,到了后來,已經(jīng)痛得麻木,只知道隨著他的用力抽搐著身體。他喝得太醉了,不一會兒沉沉睡去。那夜,我沒有流淚。我的淚,也許快干了。為了他,也不值得流淚。只是看著窗外的明月,心里無比地酸楚。
第二天一早起來,他看我滿身青紫,沒說什么。洗漱完告訴我今天不用去了,自己找個地方去玩。我松了口氣,點點頭。那天漫無目的,也不想玩,去一家咖啡廳坐了一下午,無聊地看書看報紙,我需要的只是透透氣。
有個小伙子在彈鋼琴,彈得很好,有《飄雪》《一剪梅》什么的。然后有人獻花,他正好路過我的桌子,就送了我。也讓我陰霾的心情微微歡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