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走出去,在樓下的長椅上坐了很久,看著子清家的窗簾拉上了,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知多久,天黑了,燈始終沒亮。我的心痛得像被什么在揉捏擠壓一樣,疼得喘不了氣,每呼吸一口都會疼。終于,我站起來,走上馬路,沿著馬路走到河邊,河邊大橋上車來車往,開得飛快,都市的霓虹倒映在河面上,難以摹狀地絢爛。
我的心煎熬著,為什么事情會發(fā)展到這個地步?和子越的每一次,我都是不情愿的,我也在堅持著自己的底線,可為什么事情會到了解釋不清楚的地步?
在橋上來回地走著,自己是那么渺小,仿佛要被這個都市淹沒了一般,我不止一次有想跳進去的沖動。如果我死了,會有人把我埋在這春天里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攔了輛車,回到了子清那里。我沒有敲門,在子清家門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只要他出來,會心軟的吧?我的眼淚又出來了。
四月的天還是有點涼,到了后半夜,我撐不住了。凍得直打哆嗦。好幾次走到子清門口,舉起手,最后還是沒能敲門。我沒臉去敲。我只希望他能看到我在乎他。抱著胳膊來回搓著,這是我最難熬的一個夜晚。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愛你,而是明明相愛的人,卻被門隔著,無法在一起。而這扇門,是我自找的。
第二天清晨,樓上樓下的人來來往往,都驚訝地看著我。我站起身來,腰酸背痛,幾乎都要站不穩(wěn),踉蹌地扶著墻緩緩地活動著身體。
有個大爺好奇地問:“姑娘你在這干啥呢。”我只好笑笑:“忘記帶鑰匙了,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