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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愣住了,徐碩的聲音全是痛苦:“剛才是墓園銷售的電話,邵琦走前兩天定了墓地,讓一周后聯(lián)系我。[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wěn)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第一聯(lián)系人留了我的電話?!?
轉(zhuǎn)而看向邵琦的大哥,聲音發(fā)狠:“你妹妹拿錢給自己買個墓地,行不行?”若琛沉痛補充:“你不是知道密碼嗎?自己去查這張卡的支出記錄,就知道錢都怎么花了?!鄙坨蟾玎洁炝司洌骸澳强隙ㄒ椤!闭f著有些失落的出了門。
徐碩痛苦的抱著頭蹲在了地上:“我誤會她了。”我和若琛相視一看,都已淚流滿面。
不是不學好,不是戒不掉,只是想用極樂的方式,結(jié)束極苦的生命。
一股巨大的痛苦,如滄海卷波襲來,不是沒有猜測過她對這個世界絕望,只是當真實暴露在每個人面前時,翻天覆地的痛苦,是每個人切膚的感受。
邵琦大哥那天很晚回來,再沒話說,只是懊惱寫了一臉。
徐碩聯(lián)系了后續(xù)的火化殯葬事宜。火葬出殯的那天,子越陪我一起。我和若琛去商場買了一身雪白的裙子和一頂帽子,交給火葬場的美容師。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喜歡穿裙子的邵琦,到那個世界也該是一身清白,不是嗎?
徐碩通知了一些邵琦的同學朋友,在租用的遺體告別室里,一共來了不到十個人,看著有些冷清。[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wěn)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其中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表情格外痛苦。當他走過我身邊的時候,我忍不住輕聲問著:“你是高嘉俊嗎?”
他一愣,沒有回答,便匆匆離開了。他無法面對的是邵琦還是他自己?
大家都出去后,我靜靜看著那個躺在玻璃罩下的女孩,盡管已經(jīng)美容過了,卻仍然如一支枯萎的干花般失了生機。潔白的裙子,雪白的臉龐,胸以下被黃色的單子罩著。我忽然發(fā)現(xiàn)她右側(cè)的下半身位置塌下去許多,吃驚的看著徐碩:“那是怎么回事?”
徐碩的痛苦已經(jīng)成了木然:“融了,軟了?!?
原來人到終了,會變得這么無力,我捂著嘴哭倒在了子越懷里,他攬著我的手很緊,卻發(fā)出一聲沉沉的嘆息。
中午的時候,火化結(jié)束。一行人前往墓園安葬邵琦的骨灰。
那天天氣很好。一如我認識她的那個秋日,碧空如洗成一練,偶有微風掃清徐。黃土一層層的撒上,邵琦離我們也越來越遠。
我和若琛泣不成聲,徐碩盯著邵琦漸被黃土掩蓋的骨灰盒,目光一寸不離。子越表情有些沉重,只緊緊的牽著我。
當一束束白菊放在那方落成的墓前時,周川和邵琦糾纏的一世,終于在這個清涼的日子落下了帷幕。我始終覺得,盡管有高嘉俊,但他帶給邵琦的只是一種安寧的感覺,一種對家,對正常生活的渴望。而不是愛。真正讓邵琦魂牽夢縈的愛人,也許只是周川。($>>>’小‘說’他給過她入云巔峰的快樂,也給過她深入骨髓的愛戀,所有的這一切,最后成了送給她的一方矮矮的墳?zāi)?,邵琦在里頭,周川在外頭。所有的愛恨情仇,化成了一蓑輕風,在北京這個喧囂的城市,淡淡散去。唯余“后悔”二字,做了墓志銘。
那個位于北京西北角的綠松遍生的墓園,有個好聽的名字,“溫泉”,那里會有絲溫暖吧?那是邵琦最后的歸宿,終有香丘收艷骨,一抔凈土掩風流。芳魂,安兮!
邵琦的故去,讓我變得更加消沉。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無法無動于衷。秋風卷落葉,一次次的倚窗思量,邵琦,徐媽媽,令宜,馬太太,關(guān)如馨,周亦媽媽,林育誠的二奶,一個個都從我腦海里掠過,我終于悲哀的發(fā)現(xiàn),這種身份,真的不能走一輩子?;橐?,并不是簡單的一個紅本本,它看似像圍城,圍城內(nèi)的人不一定幸福,可是沒了那道圍城,再美的愛,再深的情,都沒有盛放的地方,都變得虛無。
我該怎么辦呢?這樣渾渾噩噩下去,會不會有一天我成了第二個邵琦?每天白天,當子越不在身邊時,我猶豫著要不要早日離開這段早晚神傷的感情;可當夜晚他回來時,看著這個男人的眉目,我的心抽痛著無法開口。這樣的狀態(tài),似乎永遠都想不明白。
快到中秋了,小區(qū)里開始懸掛各種燈籠應(yīng)景,配著小橋流水,別有一番情致。
我和子越吃過飯在庭院里散步,看燈火闌珊,白墻灰瓦映著流水燈影,一盞盞紅色仿古燈籠,把我和他的影子拖得很長。
我抬手去碰一盞燈籠,卻夠不到,子越伸手取下遞到我手里,淺笑道:“這個也喜歡?”
我拿起左右把玩了一番,交回他手里重又掛上,忍不住和他開了個玩笑:“是很美,把你映襯的都好看了?!?
他輕輕彈了我腦門一下,笑睨著我:“有你這么損人的?”時間仿佛凝在了那一瞬的月華燈暉,我看著他,心里絲絲發(fā)疼,這么好的人若無法終身相守,是不是越晚心越痛?
腦子一抽脫口而出:“子越,沒有緣分強求的愛,是不是,并不像我們想象的那么堅固?”
“你想說什么?”他的笑容凝住,定定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