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誠很聽話:“好的。”
溫火還想著跟沉誠回家那事兒,看阮里紅也不是很生氣,就想跟她說,但她一個眼神甩過來,她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慢慢來吧。
阮里紅把溫火領上樓,門關上,坐到西廚吧臺椅上氣不打一處來,她早知道溫火下去是偷著見沉誠,但她還是對那個畫面接受不了。
這閨女不能要了。
溫火看不見沉誠了,理智回來了,給阮里紅煮了一杯牛奶,端給她,叫她:“媽。”
阮里紅把牛奶推開,不喝她的東西。
溫火再推:“媽?!?
阮里紅看向一旁,也不看她。
溫火繞到她面對的方向,去牽她的手:“媽?!?
阮里紅眼突然酸了,“干什么?你現在翅膀硬了,談對象了,滿腦子都是男人,叫我干什么???你還知道我是誰嗎?”
溫火知道啊?!皨屇銊e這樣?!?
阮里紅心疼她啊,不繃著了,伸手理理她的碎發(fā):“火火,媽怕你以后難受,你明白嗎?”
溫火明白,“我開始也怕自己難過,他太可怕了,他沒輸過,我瘦瘦一個人,不夠他算計的,韓白露是跟過他的人,最后落得那樣的下場,我怕我也是。”
阮里紅心疼的就是這一點:“那你這是為什么呢?”
溫火告訴她:“我不能因為害怕受傷,就否認我喜歡他吧。”
阮里紅就知道是這樣。
“我心里有他,所以我在意他帶別人去電影節(jié),所以我在意他明知道我靠近他不單純,還是將計就計,所以我在意他是不是跟別人出差了?!?
她低下頭,看著腳尖:“因為喜歡,所以在意?!?
阮里紅牽住她兩只手:“真的不能喜歡別人嗎?他那樣的人,媽也沒把握能贏,以后他要是欺負你,可怎么辦呢?”
溫火就認了:“沒關系,我能對自己負責?!?
阮里紅心疼死了,把她拉進懷里抱著:“火火啊,你就不想讓我活?!?
溫火知道這對阮里紅來說挺難的,她再瀟灑,溫火和溫冰也始終是她的牽掛,現在就等于是讓她眼睜睜看著溫火走到一支殺傷力不可估量的核武器身邊,她是做不到的。
但她不想離開沉誠了,不想,發(fā)現自己心里有他后,她回想這兩年,竟然全是他的好。
她跟阮里紅說:“如果有一天我會死在他手上,我也一定會拉上他一起。你知道我的,可以一起上天堂,但也要一起下地獄。”
話已至此,阮里紅再說什么都不會改變她的心意,便也不再多說了。
其實她也知道,溫火沒做決定的時候,八匹馬拉不回來,做了決定也是如此。
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當媽的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這天晚上之后,阮里紅就回加拿大了,她的房子、車子,該給溫火的,都給溫火留下了。還有她準備在國內開展的事業(yè),也一并丟給了她。
溫火不會做生意,坦白說,自己會給她賠光,阮里紅無所謂,就是給她賠的。
粟和走之前找溫火單獨說了兩句話,他神情嚴肅,溫火還以為他出什么事了。
溫火跟粟和的關系沒有跟粟敵好,當時就是在一起玩兒,后來回國聯(lián)系斷了,她也很少想起他。他突然認真地跟她說話,她還有些不自在。
粟和告訴她:“如果哪天你因為沉誠難過了,回加拿大。”
溫火很敷衍:“嗯?!?
“我沒有開玩笑?!?
“我也沒有?!?
粟和嘆氣:“你們這種智商高的,就是跟正常人想得不一樣?!?
“你也不正常,回去別忘了看病?!?
粟和知道:“我有吃藥,可以控制?!?
“嗯?!?
粟和不跟她聊沉重的話題了,說起沉誠來:“你知道你跟那個人又走到一起我什么心情嗎?”
“什么心情?”
“我之前看你們的論壇,有個帖子很符合當時我的心情。就是你嚴肅地跟我說,你們沒有可能了,然后把他說得一無是處,我信了,跟你一起說他的壞話,然后第二天你們和好了,我的身份和處境就很尷尬。你懂那種感受嗎?你就是這樣的。你那時說得好像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好了,結果……”
溫火不承認:“是嗎?”
粟和翻白眼:“你太是了?!?
溫火覺得他最近中文水平越來越好了:“這是你的錯覺。”
粟和懶得說了:“隨便吧。反正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他。但我也知道,我喜不喜歡不重要。”
溫火說:“你喜歡我媽就好了。照顧好她?!?
當然,粟和會照顧好她:“在你們的文化里,你應該跟我叫爸爸,對吧?!?
溫火不叫:“我們沒有這個文化,你不要亂看那些論壇。”
粟和記得阮里紅也說過,他的身份應該是溫火的繼父,繼父就是爸爸。他還想跟她爭論,結果被她推向了候機廳:“快走吧?!?
就這樣,阮里紅和粟和回加拿大了。
溫火不知道的是,阮里紅把她名下所有財產都給了她,她知道沉家有錢,也有地位,她不允許溫火跟他在一起時抬不起頭來。
粟和沒意見,他不愛錢,他愛阮里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