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暫時遠離那些危險的區(qū)域,比如鐵軌,比如樓梯。但是當我走到站臺正中的時候,我忽然感覺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從我背后按了下來,我站不穩(wěn),一下子就被按在了地上。
我?guī)缀跏怯媚樑脑诹说厣希铱蓱z的,英俊無匹的臉龐,就這么硬生生地被拍在了地上,一下子劇痛傳來,我直感到我鼻子里面冒血。
我痛的大罵了一聲娘,可是接下來的事情讓我后脊梁都涼透了,我感到一雙冰冷的手摩挲我的脖子,順著我的衣領(lǐng)開始摩挲我的后背。
那是一種令我恐懼至極的感覺,就像是每一次打針抽血之前,醫(yī)生用蘸了酒精的棉球擦我的皮膚的感覺,我開始哆嗦了起來,差點就暈過去了。
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了一聲怒吼,這聲音很熟悉,好像是老貓的聲音。
然后瞬間我就覺得背后的壓力消失了,我連忙翻身起來,看到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從我身邊掠過,應(yīng)該就是大黃和老貓!
我看見大黃手里拿著一支很短的桃木劍,老貓手中舉著紅繩,朝著一團黑影沖了過去。
他們兩個的動作極快,我自己其實是國家二級運動員,速度和爆發(fā)力已經(jīng)很驚人了,但是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身手的時候,我都有點自嘆弗如。
那團黑影被拿著紅繩的老貓抱了起來,然后便開始發(fā)出哀嚎,我聽他的聲音,大略能夠猜出那團黑影就是老謝。
沒想到剛才想要害死我的人竟然是我的初中同學,我心里頭的憤怒一下子掩蓋了恐懼,也不管他現(xiàn)在是人是鬼,我一下子就沖了上去。
然而大黃回頭瞪了我一眼,說道:“你別動!”
之后他側(cè)身上前,用桃木劍朝著黑影刺了幾下,老謝的哀嚎撕心裂肺,片刻之后,我看到他的輪廓從黑影之中浮現(xiàn)出來,但是卻被老貓的紅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跟剛才的鬼娃娃一模一樣。
老貓腿上發(fā)力,一下子就把老謝按在了地上。
老謝臉色慘白,渾身散發(fā)著一種詭異的氣息,撲通摔在了地上。
大黃一腳踩上去,冷笑說道:“看你還怎么害人。”
老謝嗚嗚咽咽的哭著,從地上扭過頭來看著我,我看到他一張臉已經(jīng)嚴重扭曲了,臉上帶著青氣,真的就是個死人,沒有一點活氣。
我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被嚇了一跳,但是瞬間就恢復(fù)了冷靜,又開始憤怒起來。
我沖了過去,重重一腳踢在老謝的臉上,罵道:“你他娘的畜生,我是你初中同學啊,你連你初中同學都害,真他娘不是人!”
老謝被踢了一腳,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默默地看著我,眼神里頭似乎有些內(nèi)疚,他用一種懇求的語氣說道:“林楊,別這樣,咱們兄弟一場……”
我立即打斷他的話,說道:“放你娘的屁!你也配說兄弟一場?剛才不是你差點把我推到地鐵里?”
老謝苦笑了一聲,說道:“林楊,你看看我,看看我,我現(xiàn)在都這個德行了,你得理解,我真不是故意想要害你的?!?
我啐了一口,說道:“不是故意想要害我?那難道還有人逼著你害我?”
沒想到老謝卻點了點頭,說道:“真的,你還真說對了,真的有人逼著我害你……”
我一聽,一時有點發(fā)蒙,老謝不是已經(jīng)是鬼了么?難不成竟然還有人可以逼著一只鬼做事情?這也太扯了吧?
老謝警惕的四下看了看,說道:“這里不安全,你們把我弄出去吧,弄出去之后我再跟你們細說,林楊,咱們畢竟同學一場,你就當是給我最后一個機會,行不?要是出去之后你們還不滿意,到時候想要怎么處理,我都聽你們的,行么?”
我見老謝說的十分誠懇,心里頭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
老謝說的不錯,我們兩個畢竟是同學一場,雖然老謝他對我無情,但是我也做不到對他無義。再說現(xiàn)在老謝已經(jīng)是個死人,是個鬼了,他總不能還有別的招數(shù)吧?
但是我不敢擅自做主,畢竟現(xiàn)在我是在老貓手下打工,他是我的老板。
于是我抬頭問老貓:“老貓,咱們怎么辦?”
老貓看了看謝懷禹,冷笑一聲,說道:“既然這家伙想要出去,那咱們就把他弄出去,反正已經(jīng)給他捆上了,我就不信這家伙能從我的紅繩里頭逃出去?!?
說完,老貓和大黃兩人扛起了謝懷禹,就往地鐵外面走去,我緊跟在后面,心里頭始終覺得有點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