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衣服晾曬在竹竿上面,趙若琳看了一眼坐在門口曬著太陽,抽著旱煙的趙老爹,挑了一下眉頭。
想了一下,趙若琳走了過去,喊了一聲。
趙老爹看了一眼張若琳,問道:“嗯!老二媳婦,有事?”
“爹,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你問?!?
“二柱來信了,他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趙老爹愣了一下,“你聽誰說的?”
“您甭管我聽誰說的,二柱來信說什么時候回來?”
“老五告訴你的?老五,你個小兔崽子,你給老子滾出來。”趙老爹怒聲吼道。
“爹,不是老五。”
“不是老五還能有誰告訴你?”
趙若琳看著怒氣沖沖的趙老爹,挑了一下眉頭,“爹,這和誰告訴我的,有關(guān)系嗎?我是二柱他媳婦,他不管是生是死,我總應(yīng)該有知情的權(quán)利嗎?你和娘瞞著我,而且瞞著這么久的時間,到底是什么意思?”
趙老爹冷靜了下來,看了一眼趙若琳,沉思了片刻,看著還站在面前的趙若琳,“過兩天就回來了,等回來你就知道了?!?
張若琳“哦”了一聲,“我回屋了?!?
趙老爹點了點頭。
看著張若琳轉(zhuǎn)身離開,躲在門后面的趙五柱伸出頭來,低聲道:“爹,我可沒說?!?
趙老爹瞥了他一眼,鎖著眉頭,眼中都是無奈之色,提心吊膽了半年的時間,瞞了半年的時間,終于瞞不住了。
“你二嫂什么態(tài)度?”
趙五柱頓時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道:“我沒問?!?
“老子不是這個意思?!?
“二嫂的意思應(yīng)該是離開?!?
趙老爹掏出煙袋里面的煙絲放到煙槍里面,掏出火折子點燃煙絲,吸了一口,掃了眼連成一排的八間稻草房。
一個是丟人,另外一個就是分家。
可是他還沒死,他才五十多,身體還硬朗著,難道這個家就這么散了?就算是家分掉,關(guān)鍵就是他老兩口跟誰過日子?
老大?趙老爹心中搖了搖頭,老大這兔崽子從小跟著他奶長大,別的本事沒有,好吃懶惰,偷奸?;故强梢浴?
老二更不可能,他老兩口也不可能背井離鄉(xiāng)去和他過日子。
老三和老四一個比一個精,兩個兒媳婦沒有一個好東西,指望她們將來等他老了伺候他和老太婆,根本就不可能。
家里面的孩子們,轉(zhuǎn)眼就要大了,房子也就這么幾間,重新蓋,需要錢,娶媳婦也需要錢。
這么些年下來,家里面孩子多,陸陸續(xù)續(xù)的娶媳婦,一大家子的開銷,根本就沒有攢下什么錢。加上老二寄回來的三百塊,家里面一共也就三百三十多塊而已。
就這三百多塊,那夠家里面用的?能省一點自然要省一點。
老二媳婦這些年看在他都看在眼里,能干,孝順,這么好的兒媳婦,說實在的,他真是舍不得就這么放他走。否則的話,他也不會想出這么丟人的辦法來。
趙五柱看著他爹瞥了他一眼,哆嗦了一下,低聲道:“爹,我不同意,我丟不起這個人。”
“滾滾滾!”趙老爹不耐煩的說道。
“爹,其實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怕二嫂離開了,家里面就少了一個干活的人??墒悄阋膊幌胍幌耄┧x開,她能夠去那?回娘家?她娘家的人會要她回去嗎?不丟人?”
“隨便找個人改嫁呢?別忘記是你二哥不要的她?!?
趙五柱愣了一下,也是哦!她二嫂這么能干,十里八鄉(xiāng)都是有名,這十里八鄉(xiāng)的老光棍可不少,消息放出去,恐怕立馬就有人登門來娶。
那些老光棍可不在乎是不是大姑娘,只要是個女人就行了。
想一想二嫂離開這個家,趙五柱頓時有些舍不得,可是他真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