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走吧...”
他慢慢閉上眼,整個人莫名松懈下來,聲線悲涼至極,“到這兒,就真的結(jié)束了?!?
一路顛顛撞撞,上了車許久,慕糖仍一言不發(fā)。
她能感受到那刻脆弱的心臟被人一點點割開血口子,血滲出來,令她受盡千般苦楚。
凌北以為她被嚇壞了,溫柔的撫上她的肩,試圖想安撫她。
小人身子猛顫,眼底濕漉漉的,似受了驚的小獸,“不要碰我?!?
“好好...”
他盡量放輕聲線,“糖糖你別擔(dān)心,院長他....他會沒事的?!?
這人名入了耳,小女人被準確戳中淚點,止不住的,一大顆淚珠砸下來,瑟瑟的問他:“院長爸爸...他病的很嚴重嗎?”
凌北的心揪成團,“糖糖...”
她低頭,陷入深深自責(zé)中:“都是我的錯,我一早就該察覺到的,這幾個月每次同他打電話,他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怕
我擔(dān)心,還騙我說是因為勞累過度,要不是我粗心大意,說不定他就不會...就不會住院....嗚嗚....”
她捂住眼睛,淚水滑出指縫間,濕潤了掌心,小女人嚎啕大哭,再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怪你?!?
他輕撫她腦后的長發(fā),“院長這個病,已經(jīng)拖了很多年了。”
她聲音一抽一抽的,“那他...唔...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
“不會的,我已經(jīng)為他安排最好的醫(yī)院跟醫(yī)療團隊,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慕糖抬頭,淚眼朦朧的問他,“真的嗎?”
他的笑容溫潤,如清風(fēng)細雨般,有讓人一秒心安的神奇魔力。
“真的?!?
次日。
某醫(yī)院VIP房,病床上的男人已足足昏迷了一天一夜。
由院長親自率隊的醫(yī)院高層圍成一團,將病房堵得水泄不通。
屋里頭傳來一陣陣細碎刺耳的人聲,屋外走廊處,鐘意頂著十年如一日的撲克臉,冷眼瞅著那群人鬧劇似的粗糙演技。
他身側(cè)的小人兩手圈住他壯碩的小臂,情緒異常低迷,在他耳邊小聲的絮叨。
“小舅,小顧叔叔會死嗎?”
“你說我要不要通知糖糖來見他最后一面?”
“可他們還在鬧矛盾,糖糖肯定不愿來,那小顧叔叔該怎么辦?他會含恨而去嗎?會死不瞑目嗎?”
鐘意被小丫頭正兒八經(jīng)的問話逗笑了,眉目間柔軟的幾分,他一手攬過她的肩,指尖輕點她鼻頭。
“你再多念叨幾句,他遲早會被你咒死?!?
小丫頭一愣,兩手乖乖捂住嘴,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頭搖成小波浪。
鐘意笑的捏她肉鼓鼓的臉,隨即轉(zhuǎn)頭,看向身邊一直沉默的宋艇言,戲謔道:“沒想到吧,這家伙也會有今天....”
“意料之中...”
宋老師沒有落井下石的癖好,唇一勾,順勢轉(zhuǎn)了話題,“他家老爺子的手段,我倆不都清楚嗎?完全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
會?!?
“經(jīng)濟上制裁不了他,索性使陰招凍結(jié)顧阿姨的家族產(chǎn)業(yè),國外資金鏈需要時間整理,恰好卡在這不尷不尬的時間,他即算態(tài)
度再強硬,也做不到拉顧阿姨下水,最后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