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整,天氣晴朗,秋高氣爽,夏林希站在門口觀望了一陣,最終提著挎包進(jìn)了正門。
兩位服務(wù)員引路,把她帶入了包廂。
包廂里坐了二十幾個同學(xué),大多玩得不亦樂乎,還有幾個人圍在一起,拼桌做一種益智游戲,班長笑容可掬站在一旁,為他們端茶倒水,表現(xiàn)得無比殷勤。
夏林希轉(zhuǎn)過頭,瞧見了角落里的蔣正寒。
蔣正寒今日穿了一件黑色外套,半張臉藏在墻角的陰影里,并不惹人注意。
張懷武坐在他身旁,一手勾住他的肩膀道:“正哥,我強行把你拉過來,你是不是生氣了?可是玩這些不要錢啊,中午還能蹭一頓好吃的,多好啊你說。”
蔣正寒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桌子上,一邊敲擊鍵盤一邊回答他的話:“我中午還有事,要提前走?!?
張懷武當(dāng)然不樂意,別人都和同桌成雙成對的,他的同桌卻總是拋棄他,于是他嘆了一口氣,心中有一些落寞。
但他一扭頭,就看見了夏林希。
他馬上說:“正哥,你快瞧,誰來了?”
蔣正寒沒有抬頭。
“哎,夏姐來了,”張懷武殷切道,“你不是最喜歡和夏姐聊學(xué)習(xí)嗎,這次機會可不能放過?!?
此時此刻,張懷武仍然認(rèn)為,他們兩個待在一起,肯定是為了聊學(xué)習(xí)。
夏林希路過她的同學(xué),徑直走向無人問津的角落,她坐在了蔣正寒的旁邊,但不敢離他更近一點。
墻角沒有開燈,只有一張柔軟的沙發(fā),厚重的窗簾被人拉上了,因此陽光也穿不進(jìn)來,夏林希坐下來不久,蔣正寒拉住了她的手。
夏林希道:“你松手,會被人看見的?!?
蔣正寒回答:“沒有人在看我們?!?
他插了一張網(wǎng)卡,用來代替公共wifi,本地同步云端代碼,剛好有空和夏林希說話。
夏林希彎腰,從茶幾下拿出一本雜志,但是這一片光線昏暗,她待在這里看書,其實有一點說不過去。
她問:“這次月考,你考的怎么樣……和上一次聯(lián)考相比,有沒有感覺進(jìn)步了一點?”
張懷武端著一盤水果,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偶然聽見夏林希的問題,心想果不其然,他們兩個不是在聊數(shù)學(xué),就是在聊成績
。
蔣正寒道:“和上一次差不多?!?
“但是這一次月考,物理試卷難了很多,”夏林希翻開雜志,目光并不在其上,“最后一道磁場和動量的復(fù)合題……”
其實不太好做。
當(dāng)然,她還是寫出來了。
蔣正寒問:“你說壓軸題么?”
“是啊,壓軸題?!?
“我沒看題目。”
夏林希抬手,雜志擋住了半張臉,她側(cè)身靠近他問:“你是時間不夠用,還是整張試卷都不會寫?”
“時間很充足,”蔣正寒按下鍵盤,托管了所有代碼,“不過我看不懂題目?!?
包廂里充滿了歡聲笑語,水果拼盤從未間斷,服務(wù)員送來一箱飲料,又拿了幾副嶄新的撲克牌。
夏林希無暇他顧,她仔細(xì)想了想,跟著說了一句:“沒關(guān)系啊,等到試卷發(fā)下來,我給你講一遍,一定讓你明明白白的?!?
蔣正寒把筆記本電腦推到一邊,他有意和夏林希繼續(xù)交流,然而沒過多久,班長領(lǐng)著另一個人走了過來。
不知是誰按下了開關(guān),角落里燈光乍現(xiàn),一霎通亮。
夏林??聪蜷_關(guān)處,男生女生都有,而她再抬頭的時候,班長已經(jīng)走近道:“夏林希,給你介紹一位同學(xué),是我們隔壁班的。”
“不用介紹了,”夏林希道,“我認(rèn)識他,隔壁班的秦越?!?
平心而論,秦越不是靠外表制勝,他雖然長得高,但相貌普通,不過他靠著祖?zhèn)鞯闹巧?,還是吸引了一批仰慕者。
比如夏林希他們班的班長。
高二的時候,秦越參加信息學(xué)競賽,和班長分在一組,他們過關(guān)斬將,一路進(jìn)入了決賽,雖然沒有拿到名次,但還是結(jié)下了深厚的友誼。
為了這個哥們,班長組織了本次班級聚會。
秦越笑道:“你坐在這里干什么,過來和我們一起玩牌吧。”
他戴著一塊機械表,藍(lán)寶石鏡面反光,單從那英文縮寫就能看出,這東西相當(dāng)不便宜。
夏林希推拒道:“我不會玩牌,我想看雜志?!?
“我們這里四缺一,”時瑩也走過來,手上端著飲料,“我也不會玩牌,都是現(xiàn)學(xué)的,我們一起吧?!?
經(jīng)過張懷武身旁時,她不知怎么被絆了一下,整個人身體向前傾,臉色也很驚慌。
張懷武連忙伸手扶她,但因他們站在茶幾旁,一來二去,她手上的杯子一滑,那一整杯的氣泡冰可樂,全部灑到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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