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仆婦拖著衣衫不整的菀娘出了房,一屋子奴才都有些呆住了,站在原地反應(yīng)不過來,菀娘一邊慌張的整理衣裳,一遍朝著榮江求救,“老爺,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您救救奴婢吧?!?
榮江這會也有些發(fā)懵,大概是沒想到狄氏真叫人把她拖出去了,聽著菀娘凄慘的聲音,榮江一肚子的火,忍不住罵道,“誰準(zhǔn)許你打她板子的?你是不是瘋了,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狄氏道,“老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菀娘明知你身子不好還纏著你,就該家法伺候?!?
榮江氣的直哆嗦,一邊穿衣一邊下床,“成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你趕緊讓你那些老奴住手。”說罷,大步走了出去,一到院子里,發(fā)現(xiàn)奴仆已經(jīng)把菀娘壓在凳子上了,眼看著板子就要落下去了。榮江在一看哭的凄慘的菀娘,心里簡直疼的厲害,大吼道,“都給我住手,你們敢動姨娘一下,瞧我不發(fā)賣了你們!”
狄氏跟著走了出去,“老爺,這些可都是我陪嫁的媽媽們,你也沒資格發(fā)落她們,都還愣著干什么,家法伺候!”
沈媽媽不再猶豫,一揮手板子就落在了菀娘的臀上,疼的菀娘一聲慘叫,臉色立馬就白了。
榮江急的眼都紅了,轉(zhuǎn)頭惡狠狠的看著狄氏,“趕緊讓這些老奴住手,不然我休了你!”
狄氏也不氣惱,“老爺,你要休我也該有個理由,七出我犯了哪條?這后宅都是我管著,就得按規(guī)矩來,姨娘明知你身子不好還拉著你白日宣淫,禍害你的身子,就該家法處置,你有什么理由休我?說出去你也不怕讓外人笑話了。今兒是你的壽辰,事情本來就多,她還這樣,老爺要真覺得我錯了,休了我,我也無話可說了。”
榮江大概也覺得丟臉,沉默不語了起來,耳邊是菀娘一聲聲的慘叫,“罷了,今兒就算是菀娘錯了,可她也伺候了我這么多年,打板子肯定受不住的,這也打了好幾板子了,就此算了?!?
狄氏道,“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錯了就是錯了,受罰也是應(yīng)該的,哪有罰一半的道理,今兒放了她,明兒我就該放了別人,這后宅里還有誰會服從我?”
榮江終于不語,眼睜睜的看著菀娘被打了二十板子,到最后她連哼的力氣都沒了,疼暈過去了。
二十板子一完,狄氏讓人把她抬進(jìn)了屋子里,又讓人去找了大夫過來。
“老爺,今兒還有許多事要跟你說,是在這里還是過去書房?”
榮江臉色難看的道,“過去書房吧?!?
去了書房,狄氏把壽宴上重要的事情說了說,又道,“老爺,我還有一事想跟你說,寶珠是老四跟他媳婦的寶貝,她的親事自有她爹娘做主,咱們做不得主,你今天說要把寶珠許給高四老爺?shù)亩?,你可想過那高四老爺是個什么人?他兒又是如何,更何況還是個庶出子?我希望日后孩子們的親事我們都不要插手了。”
榮江其實也沒打算把寶珠許給高家兒子,他就是喝多了,這會當(dāng)著狄氏的面他也不好承認(rèn)什么,只不耐煩的道,“我知道了,你要是沒事我就去看看菀娘了?!?
狄氏道,“還有件事情要跟老爺說一下,娘跟爹要過來了,大哥送爹娘過來,送來怕是就回去的?!?
榮江身子一頓,點頭道,“成了,我知道了,你去準(zhǔn)備著吧?!闭f罷看都不看狄氏一眼,直奔菀娘的房間而去。
岑氏回去后直接過去了寶珠的院子里,榮瑯,榮琤,明珠跟海珠都在,幾個兄弟姐妹在房里說的開心,榮琤正圍著他送的將軍興奮著,“七妹,你這蛐蛐養(yǎng)的可真好,干脆我屋里的蛐蛐都送給你養(yǎng)好了。”
岑氏笑道,“你可別把你七妹給累壞了?!?
寶珠卻是當(dāng)了真,“娘,我要養(yǎng)?!狈凑刻斓我坏稳橐涸趯④娪玫乃?,每天都還有剩下的,不用也是浪費了,何況也不需要她做什么,都是丫鬟們做的,她只管把果子投到蛐蛐籠子里而已。
想到乳液,榮寶珠就想起能用羊脂玉瓶裝乳液了,木頭瓶用不上了,就跟岑氏道,“娘,不要木頭瓶了,要羊脂玉瓶??瓤瓤取?
岑氏拍了拍她的背,“你慢些說,你要什么娘都會給你找到的?!?
海珠忍不住好奇道,“七妹,你要這么多玉瓶做什么?”
寶珠當(dāng)然不敢說原因,就道,“攢著多多的,好看!”
接下來幾天寶珠的身子好多了,皮膚也好了些,就連頭發(fā)也生多了,有許多絨絨的小絨發(fā)長了出來。她每日除了喂蛐蛐的一滴乳液跟洗澡的一滴,其它的都存在了玉瓶里,量太少,存了這好幾天連個底都沒鋪平。
然后,府里還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據(jù)說是菀娘不守家規(guī),被祖母打了二十大板,這會還躺在床上在。
榮寶珠其實挺不喜歡菀娘的,說不清到底為什么,覺得她被打還挺不錯的,有點幸災(zāi)樂禍的意思。
她其實挺想試試乳液對外傷的效果,但是想著是對象是菀娘,她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過沒幾天,這機(jī)會就來了,她倒是寧愿沒這個機(jī)會。
榮家的丫鬟都是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們,每月榮家會給一到三天的休沐,一等丫鬟三天休沐時間,每人回去的時候會給一兩銀子,二十斤肉,三十斤精米,二等丫鬟,三等丫鬟依次遞減。
翌日就是大丫鬟妙玉回去的日子了,岑氏讓她去賬房領(lǐng)了一兩銀子,二十斤肉,三十斤精米。妙玉一連休沐三日,走的時候還過來給寶珠說了聲,還對寶珠說她娘做的腌梅子最好吃了,回來的時候給她帶。
榮寶珠就期待著三天后的腌梅子,可沒想到的是,卻沒等到秒玉和腌梅子,等到的是妙玉受傷的消息。
寶珠聽聞這事兒完全是懵的,“你說什么?”
碧玉紅著眼道,“姑娘,妙玉姐姐回府的時候受傷了,這會大夫已經(jīng)過來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榮寶珠腦子嗡嗡的,“妙玉姐姐怎么會受傷的?”
碧玉擦了擦眼,“說是回府的時候碰上地痞,問妙玉姐姐要銀子,妙玉姐姐把身上的東西都給了,他們還沒放過她,打了妙玉姐姐不說,還在她臉上劃了一刀?!?
“怎么會這樣。”寶珠實在是不敢相信,他們榮家住在城東,附近都是世家貴族,治安一向很好,怎么還有地痞敢在城東鬧事。“妙玉姐姐現(xiàn)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