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名川進去房間,伺候忠義侯夫人的丫鬟急忙過來行禮,盛名川擺擺手,面上也終于有了一絲焦急之色,“夫人如何了?怎么病情越來越嚴重了?”
丫鬟道,“請了大夫過來了,說是夫人心郁氣結,開了藥方,夫人也吃了,可還是不成?!?
忠義侯夫人這幾日也是為了大兒子夫妻之間的事情才病倒了,這會聽見外面?zhèn)鱽韮鹤诱f話的聲音,忙掙扎著坐了起來,“可是名川回來了?快過來?!?
盛名川大步走了進去,衛(wèi)九蓉也跟著一塊過去。
盛名川進去侯扶著忠義侯夫人靠在軟枕上,溫聲道,“娘,您要注意身子才是?!?
忠義侯夫人卻是急急忙忙的看了他身后一眼,瞧見跟著進來的是衛(wèi)九蓉神色間是濃濃的失望,忍不住問道,“阿玉了?她沒跟著你回來嗎?你不是說今兒去公主府接她回來嗎?”
他們夫妻兩的矛盾忠義侯夫人并不怎么清楚,只曉得大兒媳突然留下一封書信要跟兒子和離,之后就離開了。
忠義侯夫人很喜歡自己的大兒媳,當年要不是阿玉去西北找到了兒子,只怕兒子早就不在人世了,還有阿玉為兒子做出的犧牲,從公主降為郡主,也幫著自己的兒子忘記了皇后娘娘,正因為喜歡這個兒媳,縱然這幾年阿玉沒懷上她也沒責怪,甚至也沒往兒子房中塞人。
她想的很清楚了,若是兩夫妻愿意,就給名川納妾,誕下的孩子撫養(yǎng)在阿玉身邊,生下孩子后,妾侍直接送走,若是兩夫妻都不愿意,她也就不強求了,沒孩子就沒孩子吧,反正小兒媳已經生下兩個兒子了,實在不行,以后過繼一個給名川他們就是了。
哪兒曉得這想法還沒跟夫妻兩人說,阿玉就留書離開了,還要跟名川和離,她能不急嗎,這一急就病倒了。
盛名川在床頭坐下,“阿玉還不肯回來,娘,您也別擔心,我會把阿玉接回來的?!彼傆X得阿玉這次突然執(zhí)意和離很是奇怪,只怕是發(fā)生了他不知曉的事情,這事兒他一定要弄清楚。
忠義侯夫人嘆氣道,“可要趕緊把人接回來,阿玉性子看著綿軟,其實剛強的很,她若是不同意回來,你就告訴她我身子不舒服,讓她回來看看我,她……她肯定會回來的?!?
忠義侯夫人也有些不敢肯定了,阿玉嫁進來五年,婆媳兩人處的很好,若是以前她病了,阿玉肯定急得很,可如今……哎……
忠義侯夫人見兒子不說話,猶豫道,“阿玉是不是因為這幾年不能懷孕,然后你說了她,所以她才離開的?名川,娘也想清楚了,孩子的事情不強求,端看你們想如何,若是想納妾誕下孩子養(yǎng)在阿玉身邊也行,過繼名光的孩子也行。”
衛(wèi)九蓉心虛的看了自家姨母和表哥一眼,沒敢吭聲。
盛名川皺眉道,“阿玉身子沒問題,我請過御醫(yī)給她瞧過,只是她心思重,思慮過多,所以這才難懷上,之前我已經每日讓小廚房給她熬煮補氣養(yǎng)神的湯水了,只是沒什么效果?!币粫r之間,他也有些猜不透阿玉到底為何突然要和離。
衛(wèi)九蓉神色緊張起來。
忠義侯夫人嘆了口氣,“你快些去找阿玉問清楚吧?!?
接下來幾日,下了早朝后,盛名川都會去公主府找楚玉,奈何楚玉也是狠了心不肯在同他見面。
后來休沐的時候,盛名川又去求見,楚玉不同意見他,公主府的人根本不敢放他進去,哪怕他在府外守了一天一夜,楚玉都不肯見他一面。
公主府內,福壽長公主忍不住嘆氣,“那孩子心中是真的有你,阿玉,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楚玉半晌才道,“不管是不是誤會,我決定的事情不會在改變?!?
轉眼就過去一月,兩人之間還是誰都不肯讓步,楚玉不可見盛名川,盛名川也不肯和離。
楚玉也終于不耐煩了,直接以長公主的名義給官府施壓,讓官府發(fā)放了兩人和離的文書。
待和離文書被送去盛家時,盛名川見著文書時臉都鐵青了,直接捏著文書去了公主府。
等公主府的門房開了門,瞧見是他,立刻變了臉色,“盛大爺,郡主說了,不會見您的,您還是回去吧?!?
盛名川并不答話,沉著臉要往里面闖,門房攔都攔不住。
盛名川進去公主府后才發(fā)現(xiàn)整個府中都忙碌不已,似在收拾東西,他攔住一個下人,沉著臉問道,“府中這是作何?”
府中的下人都是認識盛名川的,也不敢瞞著,實話實說了,“盛大爺,長公主和郡主打算收拾東西回西北了?!?
盛名川臉色越發(fā)沉了,手中的文書都快被捏碎了,“何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