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一從書架后面的陰影里閃身出來,不解地問道:“王爺,您真要放王妃去?”
他雖然沒事不在王爺王妃面前露臉,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王妃是王爺?shù)拿M蹂嵌侵械暮⒆訕O有可能是王爺唯一的孩子,也極有可能是他們將來的小主子,半點都出不得閃失。
韓允鈞眼中那如水的溫柔瞬間結(jié)了冰,聲音也帶上了幾分寒意,他沒有應(yīng)玄一的話,而是問道:“已經(jīng)布置得怎么樣了?”
即使他知道明珠能應(yīng)付的過來,但明珠的能耐是明珠的,他無法忍受明珠要承受惡人的算計,去冒那種險。
玄一如實回道:“大致上已經(jīng)安排妥當(dāng),只有一些細(xì)節(jié)還需要再確認(rèn),以免出現(xiàn)意外!”
韓允鈞很滿意的微微頷首;“盡快安排妥當(dāng),寧妥勿急,隨時聽候本王的命令!”
竟然宮里安排的祈福儀式在十天后,一切都來的及。
當(dāng)然……這幾天里,他也不會讓宮里過消停了。
他走到桌邊持筆,飛快的寫了數(shù)封同樣的信,隨后交給玄一道:“明日辰時一刻。”
次日一大早,韓允鈞去了朝房。
雖然皇上借病已經(jīng)不上朝了,但每天眾臣們還得按著點兒到朝房里露個臉,然后再分頭去處理各自手上的政務(wù),一些他們做不主的事兒,或者是他們一些拿定了主意的事兒,都得寫成折子呈給程公公,等候皇上最后的裁決和批準(zhǔn)。
眾臣們見到韓允鈞倒是不驚訝的,從昨兒的那道祈福圣旨一出,逍遙王若是還沉得住氣,那才叫怪了。不,應(yīng)該說,連肅郡王為了自家的郡王妃昨兒都去跪?qū)m門了,逍遙王沒有為了逍遙王妃沒去闖宮門,已經(jīng)讓他們很驚訝了。
昨兒在宮門跪了一整天的韓允昭面如菜色,扶著旁邊人的胳膊巍巍顫顫地走過來,委屈地道:“二哥,你來了。”
韓允鈞沒回答這話,只問:“你昨天可曾見到了父皇?”
韓允昭面上的委屈之色更重了,他搖了搖頭:“父皇沒有見我。”不僅沒有見,而且連一句話也沒有,仿佛他要跪那就由著他跪,不會半分心疼的樣子。不過,他也是不會甘心的,等會兒繼續(xù)去接著跪。
韓允鈞瞇了瞇眼,然后又掃過滿殿的眾臣們,微微提高了些聲音問道:“敢問各位大人,自從父皇病倒之后,誰見過父皇?”
他這一句話讓原本交頭接耳的大殿瞬間安靜了下來,然后,大家飛快的相互看著,想從旁人的臉上找到端倪,可惜沒有人站出來應(yīng)這句話。眾人的臉色,開始變復(fù)不太好看了。
良久之后,梅太傅才道:“難道這段時間里,大家都沒有見過皇上?”仔細(xì)算了下,這都大半個月了,皇上一直都沒在人前露過面,病得真有這么重嗎?
有人小心地道:“每日呈上去的折子皇上都是批過的。”
這話并沒有讓眾人的神色變得輕松起來,反而讓更多的人變了臉色。
皇上的筆跡雖然沒有人敢模仿,但不是模仿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