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拍開了韓允鈞伸過來的手,略顯嘶啞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威嚴和怒氣:“誰……誰準許……你進宮的,來人……送逍遙王……出宮!”
皇上的那一巴掌拍得很果決,很響,雖然他在并沒有什么力氣,連韓允鈞的手背都沒拍紅,但韓允鈞整個都楞住了,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背。待兩邊的侍衛(wèi)客氣的過來請他出宮時,他的臉上浮上了不可置信的震驚,委屈得像個孩子,低聲喃喃道:“父皇,我只是擔(dān)心您……”
他委屈的樣子落在白蓮的眼中,白蓮心中真是五味雜陣。她不惜余力的使用各種方法催眠、暗示著越郎,借用任何一件小事挑撥越郎對韓允鈞的感情,終于在越郎的心中扎滿了釘子,把越郎對韓允鈞的信任磨得只剩下了最后一層一戳就破的血皮,結(jié)果天道卻給她開了這么大一個玩笑……
鈞兒,委屈你了。
忍忍,再忍忍,等到一切塵埃落定,母親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半點委屈的。
跟隨著眾人跪在韓允鈞身后的玄鐵,像是感知到了什么,眼角余光瞥向了白蓮,然后又飛快收回,將目光盡數(shù)放到了韓允鈞的身上。
皇上聽了韓允鈞那句話后,不僅沒有動容,反而怒氣更多了,他還著濃濃地指責(zé)道:“擔(dān)心朕……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闖宮?你若真……擔(dān)心朕,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你府里沐浴焚香……好在十日之后……上天華山替朕……祈福嗎?”
聽到皇上直言提到了天華山祈福,韓允鈞眼神里滑過一抹暗光,額頭上的青筋突起,他本還想說什么,最后緊緊的抿著唇,目光里漸漸浮上了失望。
韓允昭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韓允鈞說話,他偷偷抬頭,看了眼韓允鈞,又瞥了眼虛弱得隨時都會暈倒的皇上,硬著頭皮道:“父皇,為了您的健康,我們上天華山祈福責(zé)無旁貸,不過,您看我媳婦和二嫂現(xiàn)在大腹便便的,怎么能爬那么高的山呢……”
皇上冷笑著,冰冷地問道:“朕的身體重要……還是你媳婦重要?”
這句話,很誅心。
韓允昭整個呆了,張著嘴,楞楞地看著皇上,不可置信。
在他的心中,父皇雖然是一個嚴父,但不是不近人情的,怎么可能說出這樣冰冷無情的話呢?
而且他從沒見過父皇用那樣冰冷的態(tài)度對二哥。父皇是真的在意二哥不是嫡子,還是真的如旁人所猜,父皇因那些人說的巫邪之術(shù)而忌憚上了蕭明珠?
韓允鈞卻已經(jīng)從皇上的冷漠態(tài)度中回過了神,替他接了句話:“自然是您龍體重要。”
“二哥……”剛好一點的韓允昭,又傻了半截。
二哥不會是換人了吧,連他都想著幫著盧檸夕爭取一下,二哥都不替蕭明珠求情?
難道二哥真要同意蕭明珠上天華山?
哪怕蕭明珠再強悍過尋常的婦人,但現(xiàn)在她的情況特殊,總不能去冒這個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