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荷眼圈兒一紅,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往下落:“五妹妹為何要將我與五皇子扯在一塊兒,這話傳出去一星半點(diǎn),不是就在逼我去死嗎?”
張楠楠看著蕭清荷梨花帶淚的樣子,心里更加得意了,想著再逼一逼,眼前這個(gè)蕭清荷就會裝不下去了。她言語上也就更加的刻薄:“死,你會死嗎?你說,我要是在母親面前將今天的事提上兩句,母親是會一頂小轎將你送給大姐夫?yàn)殒€是會隨便找個(gè)人把你嫁掉……”
蕭清荷的身子猛的一顫,仿佛被人說中了最害怕的事,她不可置信的退后了兩步,猛地?fù)u頭:“不會的,母親如何會這樣做,父親不會讓我去做妾,也不會隨意嫁掉我的!”
蕭清荷當(dāng)然知道王夫人正愁沒有一個(gè)理由將她送給大姐夫?yàn)殒捛逅@話就算是假的,也會被王夫人善加利用的。她低垂下的眸子里滑過一絲怨恨,再抬眼時(shí)已經(jīng)消逝得一干二凈,只有哀求不安與掙扎。
“是嗎?”蕭清霜冷笑。
裝,還在裝啊。蕭清霜不屑地在心里腹誹,真敬業(yè),不見棺材不掉淚。
蕭清荷眼淚大顆地就滾落下來,哀哀切切地乞求著:“五妹妹,我從沒想過要與你一爭高下,一心只求一普通人家,做平頭夫妻,安安穩(wěn)穩(wěn)的日子,為何要這樣污蔑于我呢?”
“只求一普通人家,做平頭夫妻?”張楠楠嗤笑,并不相信,她伸手在蕭清荷的臉上拍了兩下:“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她干脆將話說絕,冷笑道:“再這樣與我裝下去有意見嗎,實(shí)話告訴你,你我都是一樣的。我好意與你溝通,你倒是視我為洪水猛獸,防之又防。那也罷,那我們走著瞧吧,別說我沒給過你機(jī)會。”
你我都是一樣的!
這句話是成了最后一根稻草。
蕭清荷眼睛一瞇,下定了決心。
“五妹妹,姐姐求求你……啊……誰,誰在那里……”蕭清荷突然驚慌的指著蕭清霜的身后大叫了起來。
張楠楠下意識的轉(zhuǎn)身往蕭清荷所指之處望去,沒留神到蕭清荷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緊接著身后一股大力撞在她的后背上,她身子不穩(wěn),往湖邊那跌跌撞撞走了幾步。緊接著,又是一股推勁,這下,被逼到湖邊的她直接跌進(jìn)了湖里。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讓張楠楠沒有反應(yīng)過來。她回頭,只看到蕭清荷充滿了怨恨的的雙眼,以及一雙還沒來得及收回的玉手。
應(yīng)該說是她太大意了,她不相信有人聽到了夜哥的名字還會這樣直接與她為敵,她也不相信,就憑自己的身手會中了別人的暗算,她卻忘了,現(xiàn)在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蕭清霜。
看著張楠楠如她算計(jì)地摔進(jìn)了靜思湖,蕭清荷理了理有些散落的碎發(fā),冷著臉站在湖邊,冷冷地道:“五妹妹,我不明白你為何會知道這些,但是你忘了,兔子被逼急了還咬人呢。我前世被王氏逼進(jìn)了地獄,好不容易得了機(jī)會爬出來,如何能讓你再毀了我一次。”
眼下,蕭清霜知道了她的秘密,跳出來攔她的道,新仇舊恨一齊涌了上來,她又如何會手軟!
張楠楠毫無準(zhǔn)備地喝了好幾口湖水,只覺著整個(gè)人是掉進(jìn)了冰窟窿里,身子都凍成了一塊冰,只有肺腔內(nèi)因空氣的減少憋得快要爆炸還有些感覺。
冷,太冷了!
她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蕭清荷不是個(gè)任務(wù)者,而是個(gè)與王氏有怨恨的重生者。
她也沒有想到嬌滴滴的蕭清荷,會因幾句話就直接對她下殺手。
她更沒有想到,美麗的靜思湖竟然會是個(gè)寒水湖,湖水會冰冷徹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