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rèn)為王妃會將不明身份的人,留在府中嗎?”
“不能?!睙o憂想也不想的搖頭:“那我娘可知道你想殺我?”
“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將你放在我身邊?”無憂腳底升起一股寒意,母皇可以毒殺自己,難道姨娘也……
“我答應(yīng)過王妃做為你的夫侍,絕不會傷你性命,真要到取你性命的時候,我自會離府,等我提出離開的時候,王妃再做打算也不遲?!?
無憂怔了怔:“你就不怕在你提出離開那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長睫終于顫了顫,睜開眼,眼里是半真半假的淺笑:“不愧是母女?!?
“既然你也知道這個結(jié)果,為什么還要進府?”無憂胸口好象突然被什么哽住,憋悶的象要窒息過去。
“有些事,要去做了,才會知道結(jié)果,或許最后贏的是我呢?”他眸色微閃,又慢慢闔上:“倒是你與過去變了不少?!?
“呃?”
無憂等了一陣,卻不見他再搭理自己。
躺倒下去,眼珠子卻沒從惜了了身上挪開,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么可以如此大膽的在自己身上下毒:“如果我娘知道,你在我身上下毒,會如何?”
“你不防去問問王妃?!?
這是惜了了今天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
無憂依在窗邊,愁眉苦臉的看著王妃修剪花枝。
不知道把婚事搞砸了的事說出來,會不會被罰去一邊跪著。
“有什么事,直說就是?!蓖蹂а圯p睨了她一眼。
無憂挑挑撿撿,還是決定先把相親的結(jié)果放一放,蹭到王妃面前,去接她剪下來的花枝:“娘,沙華可在附近?”
“沙華?”
“彼岸花之沙華?!睙o憂實在沒把握預(yù)測,姨娘知道惜了了下毒的事,會有什么反應(yīng)。
王妃微微一愣,接著修剪自己的花枝:“你府中有一個曼珠,婉城附近自然不會再有沙華?!?
無憂泄了氣,果然……“可是……就算不在婉城附近,或許可以在其他什么地方尋到他?”
“你尋他做什么?”王妃手一抖,飛快的向無憂看來:“難道你……”
無憂賠了個笑,不答。
王妃長嘆了口氣,放下花枝:“你怎么惹他了?”
無憂扁了嘴,怎么惹他……起初是在街上啃了他幾口,再后來在車上又威脅了他一下,然后又再啃了他一口,在她看來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小氣?!?
“小氣?”王妃無語搖頭,最善于交際的了了會小氣?
“就是他小氣?!睙o憂看不出王妃對惜了了下毒的事,有太多的擔(dān)憂。
“你說小氣就是小氣吧?!蓖蹂玖缩久?,竟又開始修剪花枝,對她中的毒竟不再過問。
“他……他對我下毒……”無憂張口結(jié)舌。
“下都下了,能有什么辦法?他也不會對你下有性命之憂的毒,來來去去不過是讓你吃些苦頭。如今除了慢慢打聽沙華的下落,也沒有別的辦法。”
王妃白了她一眼,又嘆了一口氣:“還不是你去招惹了他,要不然他會拿赫免令當(dāng)兒戲么?我會把這事稟報給皇上,赫免牌他只能用一次,以后不敢再這么對你,不過你還是別再去招惹他的好?!?
赫免令嗎……無憂暗抽了口冷氣,他有這枚赫免令,以后就算犯了天大的事,也能借這令牌免去一次死罪。
怪不得他敢與興寧定下五年之約,敢說出五年后取她性命的話,到那時無論他是否殺了興寧,都可以留下性命。
眼前浮過惜了了那雙含著淺笑的眼。
他竟用唯一能保住性命的機會換她每個月受一回罪,這得多大的恨……
“娘,別稟了?!?
“呃?”王妃有些意外。
“反正也不是要命的毒,想辦法解了就是,不過這件事,我也不想了了知道,沒有回稟?!?
王妃想了想:“也好,這事暫時不要對外聲張,過幾日人你師傅要來,看他有什么法子沒有?!?
按理能有人想辦法解毒,應(yīng)該高興,然無憂的心卻是往下一沉。
姨娘所說的那位就是給興寧治臉的神醫(yī),興寧在山中三年,神醫(yī)對她近年來的習(xí)性是最為熟悉,要想在神醫(yī)面前魚目混珠,只怕比在姨娘面前更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