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耀祖一慌,隨即撒了個謊,“在,在后頭跟著呢,兒子有些心愛的玩意兒,趙虎機靈,兒子讓他看管著呢。”盧氏點了點頭倒是沒有多想。
還沒有上官道,路有些崎嶇,車隊走得很慢。忽然從路兩邊涌出了一群人,幾口棺材堆在路中間阻了去路。
前頭的侍衛(wèi)大驚,生生勒住韁繩。后面卻不知前面的情況,差點沒撞到前面人身上去,趙知府坐的馬車也不例外,他皺著眉頭掀開車簾,一張臉不怒自威,“怎么回事?”身側(cè)跟著的親隨立刻前去查看。
前面的形式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除了路中間的幾口棺材還多了一輛馬車,華麗的樣子在這荒涼的野外顯得格格不入,也更加詭異。馬車旁站著二十多個大漢,一色的皂色衣裳,手里握著各樣武器,個個孔武有力。打頭的是一個身穿青色儒衫中年人,頭發(fā)用一根木簪束起,兩道長眉斜飛入鬢,一雙眼睛如古井沉靜無波,沉淀著歲月的痕跡和包容。他束手立于馬車旁,彰顯著從屬關(guān)系。
“讓開,爾等好大的膽子,驚擾了知府大人的車架該當(dāng)何罪?”護衛(wèi)首領(lǐng)打馬上前喝道,他囂張慣了,一點就不把眼前這些人放在眼里,不過是些烏合之眾,哪比得上自己這正規(guī)的府兵。
回答他的是沉默和武器抽出,那個中年儒生朗聲說道:“請知府大人說話。”
“大膽,知府大人是爾等想見就見的?還不快速速退去!”護衛(wèi)首領(lǐng)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中年儒生一點也不生氣,“請知府大人說話。”
親隨忍著心中的詫異飛快返回馬車旁,在車窗遍低聲說了幾句什么。隨即趙知府便下了車,隨親隨一起來到前面,看到眼前的陣仗眼中鋒芒一閃,語氣倒是客氣,“這位壯士尋本大人可是有何冤情?”他以為這些人是找他告狀的呢,心不由放下了一半。
“在下蘇遠(yuǎn)之,乃臨安鎮(zhèn)沈家莊沈小姐的管家?!碧K遠(yuǎn)之一拱手溫和說道。
趙知府詫異,這人氣質(zhì)平和,神采斐然,可一點都不像是管家,至少他府里的管家是沒有這樣的氣度的。沈?他朝那輛華麗的馬車看了一眼,這里頭的是沈小姐了?那個妻子口中的侯府千金沈小姐?只是這幾口棺材是個什么意思?
心中這樣想著,就聽到蘇遠(yuǎn)之溫和的聲音,“棺材中這位趙大人不看看?聽說是大人府上的家奴?!?
話音剛落,排在最前頭的那口棺材就被張雄一腳踢至趙知府跟前,順帶著還很殷勤地把蓋子掀開。
“大膽!你——”護衛(wèi)首領(lǐng)勃然怒喝,拔刀就要上前。張雄卻是理也不理徑自走了回去。
趙知府卒不及防正對上棺材里那死人的臉,嚇得后退了兩步,惡心感在喉間翻滾,心中卻是憤怒至極,一個小小的管家竟敢如此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