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覺得咱們這位大夫人如何呀?”施嬤嬤正在怔楞,就聽到王妃問話。
施嬤嬤忙打起精神上前,她心中明白王妃是問什么?!盎赝蹂吓X得大夫人該是沒有那等心思,出身在那擺著呢,能有什么見識?更何況大公子——”她覬覦了一下王妃的臉色沒有再說下去。
晉王妃點了下頭,明白她的意思,垂下眸子若有所思。其實她也是這般想的,沈氏不過是個在鄉(xiāng)下長大的嫡女,從沒正經(jīng)學過規(guī)矩,莫嬤嬤到她身邊的時日也有限,她就是再聰慧那見地也不是短短時日就能漲上來的,更何況她就不是個聰慧的,白長了一個好看的面孔罷了。
而且大公子那個賤種又是個不知尊幼的,他說一句她還能不聽?估摸著就是他攔著不讓來。
作為媳婦自然要去給婆婆請安,沈薇也不打算挑戰(zhàn)世俗。她在忠武侯府日子過得愜意,那完全是某些人自個作出來的,其實她還是很尊老愛幼有孝心有規(guī)矩有禮貌——n有的好人。
晉王妃那的請安是在辰時,這是荷花打探回來的消息。因為頭晚歇得早,所以沈薇第二天很早就起來了,等她梳妝打扮好從屋里出來的時候,外間的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早飯,徐佑翹著腿坐著等她。
沈薇很詫異,古代媳婦給婆婆請安不都是餓著肚子嗎?然后有那些惡婆婆為了磋磨媳婦故意把時間拖了又拖,讓媳婦餓著肚子服侍自己用早飯。
徐佑自然瞧出了沈薇的心思,一本正經(jīng)地道:“快過來用飯吧,王妃慈愛,不會苛刻媳婦的?!彼植皇巧底?,怎么會讓自個媳婦餓著肚子去給晉王妃請安呢?他說要待媳婦好可不是一句空話。
沈薇邁著輕快的步子走過去,既然當家的爺都發(fā)話了,沈薇自然也不想一早就餓肚子,吃飽了飯才有力氣請安不是?當初剛回府去給祖母和劉氏請安她也是先吃點墊墊肚子的,傻子才會把自己弄得饑腸轆轆。
因為心情好,所以沈薇的胃口也好,比昨天早晨還多用了一碗湯。
“走吧?!毙煊右娚蜣狈畔铝丝曜颖愕?。
沈薇又詫異了,“你要陪著我去?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我一個人行的?!辈痪褪钦埌矄幔坑植皇侨リJ龍?zhí)痘⒀?,她分分鐘鐘就搞定了?
徐佑臉上神色鄭重,“夫人此言差矣,我大雍朝最重孝道,為人子女的怎能不去給長輩請安呢?夫人,咱們走吧?!?
看著徐佑那大義凜然的樣子,沈薇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這廝是嘴上說得好聽吧?昨兒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他對他親爹都沒多少孝心,更何況是個繼母呢?他這是要去給他繼母添堵呢?
而且沈薇弄不清古代男人是不是要給長輩請安,她在侯府僅有的幾次去給祖母請安,偶爾能撞見堂兄弟們,至于她爹她伯父們,則是從來都沒見過。難道是男子請安的時辰較早?沈薇是真的弄不清。
不過既然徐佑愿意陪她去那就更好了,晉王妃總不好當著繼子的面為難她吧?
初夏的早晨還是很涼快的,沈薇迎著清風可愜意了。走到半道的時候遇到了同樣去請安的世子夫人吳氏,兩撥人停下來打招呼。
吳氏其實老遠就瞧見大嫂身旁的大伯子,眸中閃過詫異,王府里哪個不知大公子是從不給王妃請安的?這回倒是陪著新婚媳婦去了,看來大嫂是很得大伯子的心哪!生怕大嫂在王妃那里受了委屈。轉(zhuǎn)念再一想,大嫂生了那么一個好相貌,人又嬌嬌弱弱,年紀還比大伯子小上七八歲,換了是她也不放心呢。
吳氏熱情地道:“真巧,遇上大哥大嫂了,大哥還陪著大嫂去給母妃請安,這恩愛可真是羨煞人了。”她掩著嘴笑著打趣。
“二弟妹莫要說笑?!鄙蜣奔t著臉飛快地朝徐佑瞥了一眼,一臉甜蜜地垂下眸子,嬌羞不已的樣子。
本就十分的顏色,憑空又多了三分好看。瞧得吳氏都錯不開眼,心中感嘆,年輕就是好呀!大嫂嫩得跟枝頭的嬌花似的,那小臉都能掐出水來,再是個繡花枕頭,大伯子還不是寵著疼著?
然后她的手不由撫上自個的臉,世子跟大伯子同齡,只是小著月份,自己又只比世子小上一歲,比眼前的小大嫂整整大了六七歲呢。不用上胭脂水粉那張臉都不能瞧,哪像小大嫂,只隨意描個眉毛上點口脂就明**人了。
老嘍,老嘍!世子待她雖敬重有加,到底還是比不上從前了。
吳氏心酸地感嘆了一番,挽著沈薇的胳膊一起朝晉王妃的院子走去。
她們進去的時候晉王妃正在梳頭,施嬤嬤小聲的詢問她今兒想用哪件首飾。沈薇和吳氏福身給她請安,她還笑著問了一句,“你們妯娌倆怎么一起來了?”
聽說她們是半道上遇上的,晉王妃點點頭,和顏悅色地道:“你們妯娌相處的好我就放心了。燁哥兒媳婦你進門早些,又幫著我打理府中中饋,要多幫幫你大嫂一些,她年歲雖小,但到底是長嫂,你和行哥兒媳婦要敬重她。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我跟你們父王就再沒別的心愿了。”
沈薇和吳氏自然是齊齊應是。
晉王妃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話鋒一轉(zhuǎn)道:“佑哥兒媳婦過來,幫母妃挑件首飾。”
沈薇有些莫名其妙呢,還是吳氏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一張俏臉卻先紅了,“母妃,兒媳沒啥見識,若是挑了您不喜歡的,您可不能生兒媳的氣呀!”
那嬌憨的小女兒態(tài)讓晉王妃一下子就笑開了,“不生氣,不生氣,這可是我大兒媳親手挑的,你就是挑根木頭母妃也只有高興的份。”
沈薇的臉更紅了,吳氏也跟著湊趣,嚷嚷著母妃偏心,有了新兒媳就不要她這舊兒媳了。王妃忙又安撫她,“要,這么能干的媳婦怎么能不要呢?”婆媳二人耍了一會花槍。
沈薇大著膽子上前,在晉王妃的梳妝匣子里挑了許久,才挑出一根分量十足的金步搖,捧到晉王妃跟前獻寶似地道:“母妃,兒媳挑好了,您瞧這個怎么樣?兒媳覺得只有這根華貴的步搖才配得上您尊貴的身份,其他那些都太寡淡了。”
晉王妃臉上飛快地閃過什么,隨即揚起了笑容,“好,好,佑哥兒媳婦眼光就是好,快,快幫母妃插在頭上?!?
身后立著的吳氏都要目瞪口呆了,滿匣子的首飾就數(shù)這支金步搖俗氣了好不?大嫂這是什么眼光?不過想了想她的出身又釋然了,忠武侯府可不就是個暴發(fā)戶嗎?嘴角撇了撇,心中不屑起來。
沈薇恭恭敬敬把金步搖插在晉王妃的發(fā)間,瞧著鏡子中氣質(zhì)頓時低了兩個檔次的晉王妃,沈薇的心情可愉悅了,夸贊,“母妃真是華貴雍容??!”
晉王妃是有苦不能言,因為有言在先,即便不滿意也不能說什么,還得違心夸沈薇的眼光好,她可憋屈死了。
眼不見為凈,她索性撇開頭不去看鏡子中的自己。
沈薇才不管晉王妃的心情如何呢,本著你不高興我便高興的原則,沈薇決定要把給晉王妃添堵大業(yè)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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