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村長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看到我依舊還抱著趙可仙,趕緊說道:“不凡吶,蛇群進村了,咬傷……”
“關(guān)我什么事?你叫老王頭去解決啊。”我直接打斷了他,低頭看著懷里那臉色煞白的趙可仙。
村長一愣,趕緊說道:‘不凡啊,王伯已經(jīng)被咬了,王醫(yī)生已經(jīng)去聯(lián)系抗毒血清了,而且那蛇群都沖你爺爺?shù)倪z體去了?!?
“什么?”我身體一抖,趕緊放下趙可仙站起身來,剛走出兩步,我停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趙可仙,嘴里說道:“村長,幫我聯(lián)系車送她去醫(yī)院,她若死了,全村陪葬?!?
“好,你放心,我一定盡全力,你快去想辦法驅(qū)散村里的蛇群吧?!贝彘L著急的說道。
我不舍的看了一眼趙可仙,一把奪過了村長手里的火把,快速的朝著山下的村口跑去。
此時的村里已經(jīng)亂做了一鍋粥,到處都是慘叫聲和狗叫聲,家家戶戶都不太平。
七月十五的月亮又大又圓,即便是沒有手電筒,也能看的清楚。
我心里擔心的不是村里的蛇災(zāi),而是那群蛇為什么要沖著爺爺?shù)倪z體去?它們究竟想干什么?
很快,我單槍匹馬的跑到了老槐樹下,爺爺?shù)倪z體依舊掛在上面。
而在槐樹的陰影下,聚集了至少上百條蛇,黑壓壓的一片,看上去讓人不寒而栗,這些蛇品種多,大小不一,小的只有手指細,大的居然有成年人的大腿那么粗。
它們紛紛仰著頭,對著爺爺?shù)倪z體吐著蛇信子,有一條最大的已經(jīng)爬上了樹干。
“滾!都給我滾!”我揮舞著火把,直接沖到了老槐樹底下,不斷的用火把驅(qū)趕著周圍的蛇。
蛇的視力很差,是靠著溫度的感應(yīng)來鎖定獵物的位置的,火的溫度讓蛇非常害怕,我這一沖進去,下面的蛇就散去了一大半。
“滾開??!”
我很快來到了槐樹樹干地下,拿著火把開始砸那些準備爬上樹的大蛇,大蛇被火把一碰,直接就掉了下來。
“嘶嘶嘶…”大蛇一落地,直接對著我揚起了頭,發(fā)著蛇類專門的進攻信號。
聽到這個動靜,原本準備四散奔逃開的蛇再次圍攏了過來,直接把我困在了中間,離我的距離還不到半米。
我用力的揮動著火把驅(qū)散蛇群,火把所到之處,蛇群紛紛退開,而火把一離開,它們就再次圍攏過來。
所有的蛇都吐著蛇信子,嘶嘶嘶的聲音聽得我有些頭皮發(fā)麻。
關(guān)于蛇,之前爺爺特意給我了解過,在火把的照耀下,這些蛇的種類被我看的清楚。
其中一大半都是常見的毒蛇,什么竹葉青,尖吻蝮(五步蛇),短尾蝮,銀環(huán)蛇,舟山眼鏡蛇,尖鱗原矛頭蝮,圓斑蝰,金環(huán)蛇。
就連不常見的白頭緬蝰,黑頭緬蝰和菜花園矛頭蝮等劇毒蛇其中都有。
這些劇毒的毒蛇,一旦在我身上咬上一口,如果抗毒蛇血清注射不及時的話,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蛇在大蛇的鼓動下越來越亢奮,身后的那些蛇已經(jīng)開始了試探性的攻擊,而一些渾身長著細細密密的綠黑花紋的蛇已經(jīng)再次開始爬樹了。
爬樹的是金花蛇,足足有十來條。
金花蛇是有名的飛蛇,極其的稀有,在我國境內(nèi)采集到的標本都不超過十個。
金花蛇會于高處地區(qū)彈跳穿梭,并在半空中作出類似飛翔的動作,它們會先爬行到高處,壓縮肌肉將身體壓得扁平,借此加強其降落時的空氣阻力,再將身體彈出,以此攻擊敵人。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信號!
我抬頭看了看頭頂?shù)睦匣睒洌绻切┙鸹ㄉ吲赖缴厦嬷苯訌纳厦婀?,那我就會首尾難顧。
“得先突出包圍!”
我下意識的做了個決定,然后瘋狂的揮舞著手里的火把,企圖掃出一條路來。
火把掃過之處,蛇群紛紛避讓,眼看著我就要沖出包圍圈的時候,突然‘咔’的一聲傳來,火把頭居然斷了。
“靠!”
我暗罵一聲,頭頂幾條金花蛇迅速的彈射過來,撞在了我的頭上,隨后直接纏住了我的頭和脖子,而周圍的那上百條蛇也同時對我發(fā)動了攻擊。
全身各處都傳來十幾處被蛇咬的疼痛,大蛇直接纏住了我的雙腿,倒地的那一刻,所有的蛇群全部撲了過來,在我身上瘋狂的啃咬著,纏繞著。
我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僵硬,越來越窒息。
周圍群蛇的冰冷體溫讓我猶如墜入了冰窟,死亡的冰窟。
身體和四肢被死死的纏住,蛇群把我當做了獵物。
毒蛇捕獵,不會瘋狂的撕咬獵物,而是用纏繞的方式讓獵物自然窒息而亡,然后把獵物整個吞下。
或許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被那條大蛇吞進肚子里面。
我眼睛睜的大大的,透過蛇縫看著老槐樹上吊著的爺爺?shù)倪z體,此時的我即將面臨死亡,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怨言,有的只是歉疚。
對不起,爺爺,讓您失望了。
對不起,趙可仙,是我沒有好好照顧你。
我現(xiàn)在就來找你們……
被蛇纏住脖子的窒息猶如上吊,除了不能呼吸之外,血液循環(huán)也會被切斷,大腦得不到血液的供氧,沒有人可以堅持超過一分鐘。
這短暫的一分鐘結(jié)束之后,世間再無趙不凡。
眼眶中的淚水模糊了視線,我咧嘴笑了笑,那是我還是傻子的時候的招牌笑容,也是村民們最討厭的笑容。